保寧城,北門城樓上。

順治坐在高位,眉頭深鎖。保寧城雖然還是固若金湯,但他已經感覺到,危險正在不斷加劇中,為了掩人耳目,順治出宮少有人知,造成朝廷難以迅速的做出應對。

可換個角度去想,朝廷中的大臣又有多少人懷有二心,也許當得知順治困在保寧城中時,會有無數人擊掌相慶。

順治孤單單的坐著,好像回到了當年他剛登基的時候,除了自己的生母外,全天下的人幾乎都是他的敵人!

為什麼?他做這個皇帝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女真,大清?還是為了青史留名,受後人敬仰?皇帝做的如履薄冰,還不如一個清閒王爺來的愜意!

順治心中有恨,恨的不是對他懷有敵意的人,相反是那些信任他,忠心於他的人。

比如一手把他扶上皇位的生母孝莊,孝莊幫助自己的兒子登基為帝,如何能說有錯?可只有當上皇帝才明白,天下至尊的滋味絕不好受,何況順治當的還不是一個太平皇帝,他還有動亂的江山要去征服,有強大的敵人要去戰勝!

保寧城下,明軍的營寨連綿無際,順治一眼望去,心中對於藏在城中的秦風十分羨慕,四川明軍為了他,戰到現在也不退兵,這份堅韌從未有過,相信用不了多久,蒙山軍也會兵臨城下,這支威震天下的強軍為了自家統帥,必定全力攻殺,那時候保寧城還能否守住?

想到這裡,順治的手掌微微有些僵硬,凝望著城下敵營裡的點點火光,不知道自己設計對付秦風,到底是對還是錯?

順治的大敵是春神,對付秦風只因他和春神有很多相同之處,為了避免後患才想著順手除之,結果沒想到卻把自己置於險地。

川中明軍是吃錯藥了嗎?他們過去作戰向來都是以儲存實力為前提,哪裡有過這般不惜代價的攻擊?難道說這就是活死人的厲害之處,正如當年的春神一樣,令無數強者心甘情願的追隨左右,淪為奴僕也在所不惜。

順治對秦風的看法漸漸變了,原來的秦風在他心中,正如孝莊說的那樣,根本不配做一個對手,可在這段日子裡,順治的感情可以說是十分複雜,又不知為何,他對秦風的殺意也淡去了不少,在他的授意下,城中除了例行的巡邏排查外,基本暫停了對秦風的搜捕。

多爾袞也許是最瞭解順治此刻心態的人,他站在順治身旁,卻不看對方,目光亦是望著城外的明軍營地,說道:“有時候我在想,我們一直竭盡全力殺死春神,可春神是活死人,一個能復活的死人,又如何能被殺死?那個秦風也是活死人,同樣是個死不了的主,我們把他困在城中又有何意義?”

順治低聲問道:“你想把秦風放出城去,說不定能讓明軍退去。”

多爾袞輕笑一聲,目光輕閃中帶著幾分寒意道:“明軍不退的話,結果無非就是多留點屍體在城牆下罷了,你以為他們真能破城嗎?”他轉頭看了順治一眼,清淡道:“有我在,保寧城不會破,蒙山軍來了也一樣,皇上儘管安心好了。”

順治一言不發,他沒有質疑多爾袞的狂妄,因為他知道多爾袞有狂妄的資格,剛才自己的擔心似乎有點杞人憂天了。

多爾袞聲音低沉道:“我想把秦風放走,其實是在考慮一個問題......春神策反了碩塞,又派來了刺客,可為什麼他自己不現身?他若是出手,難道還比不上碩塞和刺客嗎?”

順治神色微凜,問道:“你想說什麼?”

多爾袞答道:“我不想說什麼,只是覺得春神似乎沒有了以前那麼強大,或者在對付我們上面,可能存在某些限制。”

順治皺了下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雙眸豁然一亮,問道:“你認為春神沒有親自現身,乃是因為秦風也在川東?秦風給春神帶來的限制?”

多爾袞緩緩點頭道:“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國無二君,一山不容二虎,春神和秦風都是活死人的話,他們難道不會敵對嗎?我們把秦風放出去,未必會是後患,說不定還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順治又是沉吟了良久,說道:“你可不要忘了,拋開秦風活死人的身份,他還是蒙山軍的統帥,我大清當前最大的敵人,若是任由他發展下去,這天下......”他欲言又止,似乎無比憂心,卻只是試探多爾袞的反應。在軍事上,他依舊不把秦風當成對手!

多爾袞卻是笑道:“既然皇上擔心,那麼我們就等蒙山軍到來,把他們殺個傷筋動骨之後,再把秦風放出去。”

順治眼中異芒一閃而逝,淡淡道:“朕......拭目以待!”

多尼臨時的府邸裡,秦風已經鳩佔鵲巢半個多月了,他的日子過得清閒自在,好似現在,他呆在房間裡無聊,便打算到外面晃盪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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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走出房間,秦風就感覺到一股幽香傳了過來,止住了腳步後,便見到雲雀兒悄然站在前方不遠處。

花樹叢旁,雲雀兒看起來人比花嬌,凝視著秦風,臉上不知憂喜。

因為某些原因,秦風覺得還是暫時迴避雲雀兒一下為好,又不能繞道太著痕跡,只好徑直走過去,才想從她身邊走過,雲雀兒已經閃身攔到了他的身邊,語氣怨怒道:“你成瞎子了嗎?沒看到我站在這裡?”

秦風臉色怪異道:“我不是瞎子,可你放心,昨天夜裡,我是真沒看到什麼,最多也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罷了。”

雲雀兒臉色通紅,大聲道:“聽到就聽到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秦風很是鄭重道:“沒錯,人倫天道,確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雲雀兒哼了一聲,冷聲道:“那你怎麼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裝作沒有看到我。”她輕蹙眉頭,故作幽怨道:“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陌生了?”

秦風搖頭道:“我們前後不過認識十幾天,說是陌生也不為過。”他舉步要走,雲雀兒又是攔住他的去路,認真道:“我是特意在此等你。”

等著色誘嗎?

秦風很想翻個白眼,可白眼未翻,已經發現自己太過自戀了,雲雀兒等他不是來男女糾纏的,而是告訴他蒙山軍今早時分來到了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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