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一樣心中緊迫,他想過永曆會敗,可沒想到敗的這麼快,一旦清軍抽身回援,鄭成功的北伐將受到不小的影響,焦慮之下,鄭經不禁想改變此行的初衷,蒙山軍如果南下去援,說不定能減慢永曆的覆滅,那也許對鄭成功北伐更為有利。

秦風卻陷入沉思之中,喃喃道:“只有昆明失陷的訊息,卻沒大西軍戰敗的訊息......那應該是不錯的了,只是李定國這麼孤注一擲,真的有必要嗎?李定國太急了,他怕是來不及趕上那場大戰了,可又不得不及,李定國要在碩塞率領的清軍到來前發動才行!”

鄭經左右為難之際,也聽到了秦風的低語,不解問道:“秦將軍,你在說什麼?”

秦風擺擺手,苦笑道:“沒什麼,我只覺得你剛才有句話說的很對,這天下沒有十全十美之事,想得到......也會有失去!”

而得到昆明陷落訊息的不僅有秦風,索額圖知道的更早,如一針強心劑般打進了他的身體,大大減輕了之前挫敗給他帶來的影響,清軍營地裡也是士氣大振。

索額圖人在營中,鬍子拉茬,他不再是玉樹臨風,不再是風流倜儻,他現在看起來和猛張飛沒有什麼兩樣!

多爾袞依舊隱藏在幕後,他很是看重索額圖,也信任索爾圖,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干涉索額圖的指揮,即使昆明陷落的訊息傳來後,極有可能會打破蒙山軍和清軍對峙的情況,多爾袞還是忍住當一名看客,他希望索額圖能借此機會迅速成長起來,成為大清的柱石之臣。

索額圖對多爾袞的態度,內心十分複雜,他算是順治的心腹,那就永遠不可能和多爾袞成為同一條船上的人,他們現在的合作只是從大局出發,一起為大清而努力,等到天下一統,極有可能會反目成仇。

內部矛盾需要靠外部矛盾去壓制,而當外部矛盾不存在時,內部矛盾就是瞬間激化,這是千百年來,人類世界無法改變的無解問題。

索額圖的挫敗並沒有在清軍中傳播開來,他這個欽差還是具備相當的威信,而在得知昆明被攻佔後,他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不得他軍令,妄自出戰者,斬無赦!

全軍肅然,嚴陣以待,不少人本來在友軍勝利的激勵下,想要主動與蒙山軍交戰,可索額圖的無情軍令一下子澆滅了他們的熱情,只能繼續保持威懾狀態。

索額圖知恥而後勇,卻沒想過立刻雪恥,他已從多爾袞那裡知道了只要牽制住蒙山軍,那麼他不戰也是勝,對此索爾圖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可之前的慘敗教訓,讓他變得更加的沉穩凝練,不會去意氣用事。

為帥者,沉穩耐心是不可缺失的基本準則。

只是索額圖冷靜的外表下掩藏著狂熱的內心,他自北京城走出來的那一刻,已經準備,這次他和秦風,只能活一個!秦風不死,他不會再回北京城!

生與死需要靠戰來決定,索額圖願意單純的作為牽制蒙山軍的一顆棋子存在,可當無需再牽制的時候,索額圖一定會出戰。

不過現在,索額圖只能等,只能忍。

有時候,等和忍固然讓很多人不舒服,但是卻能贏取勝利,這是個不爭的事實。秦風當初對付線國安,不也是等到線國安所部士氣低落,忍到楊再興的義軍幾乎覆滅,這才贏下了最後的戰鬥,索額圖一樣要等,要忍,才有機會戰勝秦風。

等待、忍耐對索額圖來說,是他必經的一課,只有熬過這個關口,他才能有突破姓的進展。

天下風雲變幻,廣西上空已是戰雲密佈。

秦風抽調人馬,往柳州府增兵,這一舉動在明顯不過,他終於忍不住要對窺視在側的那支清軍動手了。

蒙山軍眾將也早就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在他們眼中,消滅那萬餘清軍不過手到擒來之事,讓他們活了這麼久,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戰爭一觸即發,桂林城裡卻是喜氣洋洋,鄧飛迎娶水靈的日子終於到來。

秦風沒有出發前往柳州府,並非他不想親臨前線指揮戰事,而是因為他暫時離不開桂林城,有件一直困擾他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大清格格海蘭珠從秦風的府上消失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已是短短几日內發生的第二起失蹤事件,之前師公失蹤還能理解過自行離去,而且師公本事非凡,能逃過全城搜尋也算說得過去。

可海蘭珠只是一個弱女子,當初被秦風送到了羅明堂那裡,羅明堂消受不起又被送了回來,於是就一直留在了秦風府上,她的格格身份特殊,秦風安排了人專門對她的日常起居進行監視,結果就在監視之下,海蘭珠竟然消失了。

她是自己逃脫了嗎?

秦風可不這樣認為,他派出監視海蘭珠的可是軍中斥候,怎麼可能會看不住一個弱女子,而且府上守衛森嚴,海蘭珠躲過監視也別想走出府門。

那麼海蘭珠逃脫的唯一解釋就是府內有人幫她!

想著這裡時,秦風心亂如麻,他知道自己身邊有一個隱藏很深的人,上次有人在府上刺殺朱慈烺,想必和放走海蘭珠的人必有關聯。

連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動手,秦風就算是泥菩薩也該生出火氣,不把這人挖出來,他實在是心神不定,何況在戰事即將展開的檔口,容不得一點潛在的風險。

秦風喃喃問道:“到底會是誰呢?上一次已經徹底排查過,沒有可疑人物啊!”

吳中平被秦風找來解惑,聽到秦風的問話,唯有苦笑。

秦風雙眉緊鎖,良久道:“那人放走了海蘭珠,豈不是在幫滿清做事,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在暗中對我下手,那人能隱藏的如此之好,我再是小心,估計也防不勝防,可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說明那人至少不是清廷一邊的,可又為什麼要刺殺朱慈烺,放走海蘭珠呢?”

想不明白,一點都想不明白!

吳中平又何嘗明白,這件事情上他也不敢多言,那人是秦風府上的人,而府上的主要都是和秦風出生入死的親兵,這些親兵個個情同手足,懷疑哪個都會得罪一大幫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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