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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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使了使力,海蘭珠吃痛之下,手一鬆匕首落下,頃刻間沒入土中。
海蘭珠失了匕首,雙手還在亂捶亂饒,像是一隻發瘋的野貓。
秦風心中也動了火氣,兇相畢露的瞪了海蘭珠一眼,同時左手猛地攬住了她的小蠻腰,右手粗蠻的在她身上探了一遍,最後從她胸衣裡摸出了匕首的鞘。
想是親兵們不便搜這種地方,才讓海蘭珠把匕首帶了進來。
海蘭珠被秦風佔了一頓便宜,倒是老實了不少,臉色通紅的睜大了眼睛,神色看不出是悲還是怒,只是輕咬朱唇,楚楚可憐。
秦風惡狠狠道:“你似乎不太想伺候我,這也難怪,你兄為我所殺,我也並不想侮辱你,這帳篷之外有數千男人,都有很久沒碰過女人,他們的妻女很多都受過你們韃子的侮辱,親人被你們韃子殺害,我把你扔出去,賞給他們如何?不要裝聾作啞,我知道你聽得懂!”
海蘭珠被秦風一嚇,好像真的有點怕了,趴在榻沿哭了起來,哽咽道:“不要,不要,我,我願意,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秦風最看不得女人哭,也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過了,恐嚇一個女人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語氣放緩道:“你只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保證你的安全,不然的話......”他哼了一聲,臉上卻已沒了怒色。
海蘭珠突然抬起頭,看著秦風說道:“我並不是為了你殺了我兄長才想刺殺你的,在我們女真太祖的時候,各部之間今日和婚,明日開戰的多的是,我的外公就是被我父親殺了的,我們女真人最重英雄,仇恨不影響女人們愛上英雄。”
秦風愣住了,大腦有些難以思考。
海蘭珠鼓起勇氣,起身一把抱住了秦風,堅定道:“你是英雄,是翱翔天際的雄鷹,是縱橫草原的頭狼,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你一輩子的女人。”
秦風剛才搜身時沒什麼感覺,現在被海蘭珠一抱,一股女兒幽香直撲口鼻,胸前的柔軟更是觸動著他的心神,秦風差點把持不住,掙脫了海蘭珠的懷抱後,長吸了一口氣道:“什麼雄鷹,頭狼......別把我說的像禽獸,我也不是禽獸能比的。”
這話說出來,帳內的氣氛似乎更加旖旎,海蘭珠的一雙大眼睛裡竟有炙熱閃現,好像正在傳達對秦風禽獸一面的強烈渴望。
這女人......太飢渴了吧!
剎那間,角色逆轉,秦風從大灰狼變成了小綿羊,已顧不得心中的疑惑,避開了對方的眼神,故作不為所動的問道:“你要做我的女人,那你為什麼還要刺殺我?”
海蘭珠揚起腦袋,理所應當道:“你是英雄,怎麼可能死在我的手裡,一把小小的匕首要是也能殺了你,那你也不配成為我海蘭珠的男人,死了也是活該!”
秦風哭笑不得,只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了,殺兄之仇可以不在乎,只要是英雄,她就願意委身相隨,這樣的觀念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與此同時,在平樂府消滅海爾圖一戰的冰河旁,有人正吹著洞簫,簫聲在冰河上飄蕩。
遠處馳來一輛馬車,馬車裡的一個女子掀起車簾,看到了那吹簫的人坐在冰河邊一處士丘上,衣白勝雪,面白勝衣,目光清冽,神色落莫,竟然是從桂林府消失已久的顧先生。
顧先生的簫音空濛淡泊,在這廣闊的冰河上,飄乎不定,若有若無,便如從萬古寒荒之境而來,迥非人間氣象。
吹著這曲子,讓顧先生不自禁想起一生中所有的憾恨,所有的夢想,失去了的一切,卻好象又都無所謂,生如此之哀,死如此之近,只覺得世間的一切都了無意趣。
馬車裡的女子凝神靜聽,一雙美眸中不知何時已蓄滿了淚水,輕聲道:“取我琴來。”
車伕猶豫片刻,神色有些落寞的拿來一張瑤琴,語氣亦是落寞道:“你不該來見他,他對你而言,見了不如不見。”
女子沒有回應,只是置琴於膝,手指在弦上一抹,琴音如水溶一般合入了簫音之中。她所奏之調與顧先生全無二致,但聽上去,卻有絕然不同的感受。她的琴音中正雅緻,清越柔適,讓人聽了心緒寧定,思慮平和,怨恨哀愁皆為之消,心神魂魄俱為之奪。
不知何時,簫聲已停,顧先生聞著琴聲走到馬車前,臉上略顯傷感的對那車伕道:“軒兒,能再見到你,真的很好。”
軒兒是慕容軒,顧先生竟然認識慕容軒,如此親切的稱呼,二人顯然相交不淺。
慕容軒一臉複雜的向顧先生施了一禮,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和顧先生也無話可說。
顧先生又把目光投向了車廂,一雙專注而清澈的眼睛好像可以洞穿一切,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子君,你所奏才是亂世狂瀾曲的真義,師叔剛才亂解此曲,你可千萬勿怪。”
能夠讓慕容軒當車伕的,除了他鐘情的師妹駱子君還能有誰?
駱子君捲起帷簾,一張清麗的面龐上淚水不再,聲音不帶任何感情道:“顧師叔何出此言,曲為形,心為神,以曲言心,哪來亂解一說。”
顧先生嘆了一聲,說道:“好久沒有和你像剛才那般合奏一曲了,日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駱子君臉色微變,起身走下了馬車,她的眼睛中好象有兩簇小小的火焰在跳躍,可無論內心有多麼百感交集,也不願在顧先生面前流露出來,平靜了一下後,方淡淡的說道:“你有做不完的大事,天下的大事好像只有你能做一樣。”說完,她眼中的火焰瞬間熄滅了。
慕容軒在旁凝視著二人,只覺得他們站在一起,感覺極之和諧,一樣點塵不沾的白衣,一樣絕美無瑕的面龐,一樣清冷漠然的眼神,一樣倦看人間的神情。
不經意間,慕容軒眼中顯出一絲自憐自哀之色,他不禁想道:“他們都是世家大族裡出來的,自幼教養與旁人不同,自己只是寒門子弟,無需比較也會自然而然的產生距離與隔閡,或許這就是師妹從小就對待他和顧先生有所區別的原因所在。”
慕容軒黯然神傷,一陣寒風吹過他的面頰,轉頭避風之時,忽然有所感覺,回身定眼望去,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卻不知一雙眼睛正窺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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