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沒辦法, 只好用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看向魏國公夫人, 然而魏國公夫人此時所有的心神都在蘇歌身上。

一時, 林曦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各種心思一轉, 也沒多久, 他幹脆輕輕用手抹掉眼眶裡的淚, 聲音顫巍巍委屈的不行,“蘇陌陽?你不是鄭敘的媳婦嗎?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一句話,成功讓魏國公變色,忍不住想到趙洵說的‘他已經嫁人’的話, 再也坐不住。

欲言又止看看坐在一邊端茶喝漠不關心的趙洵, 又擔憂的看看撲在蘇歌臂彎裡哭的夫人,頓時屁股如坐針氈。

終於他在魏國公夫人茫然的問出問題前打斷質問道:“林曦, 還是先說說你手裡為什麼有我家陽兒的玉佩吧。”

林曦錯愕的看著他,一副受了打擊的脆弱樣,身體搖搖欲墜不可置信的說:“什麼陽兒的玉佩,爹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魏國公一向不待見他這幅有事無事好似受到別人欺負的怯弱樣,這也是他一直不肯相信這弱雞是他兒子的原因之一。

想他堂堂武將出身的魏國公,生的三個兒子小時候個個上躥下跳, 打著赤腳到處跑, 就算三子自五歲以後沒在他們身邊,但一個人的性格再怎麼變,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幅他最討厭的性子。

而且小時候可是三子最皮, 那時候雖說才幾歲,卻經常把他兩個哥哥折騰的哭爹叫娘。

想到另兩個兒子,魏國公問旁邊為他奉茶的丫頭,“大少爺二少爺呢?”

丫頭低眉順眼,輕聲細語回道:“大少爺二少爺出去會友了,估計要晚些才會回來。”

“會友?會個屁友,天天都往外跑,理由也不找個好點的,就他們那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的朋友,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次他們又去見誰了?”

丫鬟面不改色解釋,“聽說這次是和陳家那位少爺去春風樓參加暮春宴。”

“暮春宴是幹什麼的?”魏國公問。

“暮春宴…”丫鬟支支吾吾,後來在魏國公越發嚴厲的目光下,眼一閉說:“暮春宴是春風樓為頭牌小倌設的開苞宴。”

“什麼!”魏國公一拍桌子,橫眉豎眼的站了起來,“去去去,叫魏大他們把大少爺二少爺給我帶回來,就說…”

魏國公停了兩秒,“就說他們的陽兒弟回來了,讓他們屁股洗幹淨趕緊回來。”

丫鬟:……屁股洗幹淨是什麼操作?

魏國公夫人從蘇歌手臂上抬起臉,瞪了他一下,拉起蘇歌站了起來,溫柔又眷戀的目光讓蘇歌頗為不自在。

在她手即將伸到自己臉上的時候,蘇歌頭一偏,不去看女人被他避開後暗自傷神的神情,淡著聲音對林曦說“承不承認你拿了我的玉佩,用了我的身份。”

林曦眼裡飛快閃過怨恨,隨即膽小的後退兩步扶著一旁的椅背,臉色蒼白,強作鎮定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見他如此作態,蘇歌上前一推將他推到在地,接著揪著他的衣領居高臨下囂張說道:“不承認?我打的你承認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魏國公在一旁回應。

蘇歌沒去理原身這個活寶爹,手握成拳頭,照著林曦在他身上砸了一拳。

林曦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猝不及防被砸的痛撥出聲,嘴上驚慌的向著他身後的魏國公夫人,求救道:“娘,救我。”

魏國公夫人臉上頓時浮現出遲疑之色。

她知道自己的夫君還有大兒子二兒子都不喜歡這個突然拿著玉佩上門認親的林曦,但不管怎麼說他也和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而且依她的觀察,這林曦雖說有點心眼,卻也不是太壞……

想之,魏國公夫人剛想說兩句,便聽到蘇歌接下來的話,氣的直接收回原話,和魏國公一起怒目而視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