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扶起地上的鄭老婆子,低著頭溫聲細語安撫了幾句,又在她耳畔提了兩聲默默站開了些。

“對,我要去衙門告你不孝!”鄭老婆子終於想起她來的目的,及她的底氣來源。

就是被蘇歌嚇壞了,話說的一點力度都沒有。

“那你去告,來我這兒說什麼?”蘇歌鬱悶地看著他們,一把抽出地上的刀。

他這一動作,讓鄭老婆子下意識抖著身子闔上嘴巴。

原本想坐在地上撒潑的想法也憋死腹中。

人都怕死,更何況她只是一個農村婦人,平常在村裡潑辣那是她知道就算動手也不定會死人,哪像蘇歌這樣說拔刀就拔刀的!

就算料著他不會殺人頂多威脅,可面對寒氣逼人的大刀,是人都會腿軟。

甚至剛才,她差點誤以為那刀會落在她身上,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她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農村婦人說不怕那是騙人的。

一時間,她有些後悔趟這趟渾水。

正在她想理由離開時,一個大嗓門從院子外傳了進來。

“媳婦,蘇蘇媳婦我回來了。”鄭敘高高興興的扛著獵物喊道,然而下一刻看到趴在自家院子上往裡張望的人,和才修好再次被砸開的院子門,頓時把肩上的獵物一摔,怒沖沖闖進院子,滿身血腥大聲質問道:“誰砸的?”

他當然看到人群中的鄭老婆子,只是他卻將目光落在幾個眼神明顯心虛的漢子身上。

那幾個漢子在他逼視的眼神下更心虛了,一致將眼睛對著鄭老婆子說:“你家老孃讓我們砸的。”

“你們倒是聽話,也不知道她給你你們什麼好處?”鄭敘失望又嘲諷道。

在蘇歌要求下,颳了滿臉胡茬的鄭敘露出一張英俊逼人的臉,他的輪廓很是深邃,劍眉星目、鼻若懸膽,令人一眼望去難以忘懷。

他不似趙洵那般美的難辨雌雄,倒也稱得上精雕細琢不失男子氣概,再加上那一身相得益彰的蜜色面板,端的是讓那林曦看的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一顆心更是‘砰砰’直跳。

“是我讓他們砸的,怎麼?你要找我算賬嗎?”鄭老婆子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彷彿變了一個人的大兒子,出聲說道。

鄭敘沉聲不語,一雙虎目盯著他名義上的母親久久未言。

“你又來幹嘛?”最終他忍著,沒好氣問。

“問問你那好媳婦他做了什麼?”鄭老婆子垮著臉,眼睛狠狠颳了一眼蘇歌。

“我媳婦平常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能做什麼?倒是你們,天天想著往我這兒跑什麼意思?”

“還有,說好的我娶他分家,另起一屋各過各的,時常我也沒少往那邊送東西,你這三天兩頭砸門,到底想做什麼?”鄭敘暴躁了,要不是他這父母以前待他還不錯,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退讓。

說來終究是離家三年生疏了。

“你說我想幹嘛?我還想問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娶了個男妻我也認了,可你也不看你這媳婦待我是什麼態度!”

“還有,他身為人妻,卻天天想著勾引漢子,你們不嫌丟人無所謂,老婆子我還要在村裡過日子呢!你說他這樣做要惡心誰?你這是要逼死我和你爹!”鄭老婆子聲音尖銳說道。

鄭敘呼吸一頓,猛地回頭望著蘇歌問:“你揹著我勾引誰了?”

蘇歌:……我特麼勾引誰了我?我這又胖又醜的身體,我能勾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