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撫過妙玄臉頰,溫熱的體溫將她從恍惚中喚醒,“你是……誰?”

她看向那張與李卿雲相同的臉,聽著妙玄自戕時,呼喚‘師尊’的相同聲音,“我是……”

“書辭,可有哪兒不適?”卿雲焦急地在她身上掃視。

“沒有。”她拍拍卿雲腦袋,欣慰道:“謝謝。”

妙玄不在的千百年,她健康成長到現在,清音也算為她照顧好了這位師門小徒弟。

卿雲舒口氣,道:“閻王誠不欺我。”

“我去了多久?”她看向窗外夜幕下的街道。

“一日。”

摸索開啟手機,一個已接聽的林笑通話記錄映入眼中。

“我變作你的聲音,接了那位喚作林笑的姑娘電話。”

“林笑……”她重複這兩字,答:“好。”

卿雲見她無事,帶人離開房間。

書辭整理好衣著,打了個車到林謠的小院。

開門時,她披了件外衣與吳嫂商量著收拾客房,看向書辭的雙眼也多了些躲閃。

“晚上好。”

林謠點頭示意,“給你盛了湯圓,在桌上,趁熱吃。”

“好。”

她放下包,到桌前坐下。

甜味在口中化開,她抬眼對上林謠蒼白的臉,“您吃了嗎?”

“沒什麼胃口,你吃吧。”

她裹上披肩,朝樓上走去,又頓住腳步:“客房今晚收拾了,你搬過去住吧。”

“噢。”書辭喝了口甜湯,答道。

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失落卻湧上心頭,“林謠。”呼喚拜託理智,脫口而出。

“嗯?”林謠回應著。

“你臉色不好,需要我做什麼?”

“無礙的,我休息一下就好。”她說完繼續向房間走去,隨著關門聲,屋子陷入寂靜。

只剩她孤單地聽著晚風鑽進縫隙的聲音。

空無一人的房間冷清得她不適應,自然地看向床邊,已無林謠痕跡。

即便暖氣開得很足,冷氣依舊灌入身體。

午夜,她從夢中驚醒,那場記憶的痛楚在腦中揮之不去。

索性起身開啟電腦,整理起稿子。

“這個是?”她開啟待辦事項的資料夾。

“什麼東西明天要開會討論。”

書辭無奈地看向這個如今只寫了個標題的文件,想起大學答辯前夕被論文支配的恐懼。

本想著給自己緩兩天。

“緩不了一點啊!”

她拼命敲著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