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知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在那,也不說一句話,像是在鬧脾氣。可他沒有同趙聿珩鬧脾氣,他是在同自己。具體鬧什麼脾氣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又只敢自己一個人苦惱。

頭頂的燈明晃晃照在他的身上,他低著頭盯著腳邊兩人的影子。

忽然另一個影子動了。

就在他以為趙聿珩是等得不耐煩要先走開的時候,那個影子在往自己身上靠近。兩個影子重疊的那一刻,他被一道力拉過撞進了一陣溫暖中。

是趙聿珩把他抱進了懷裡。

這樣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沈雲知很意外,趙聿珩的資訊素慢慢湧現將他整個人包裹著。置身於這片充斥著雪松茶香的溫暖中,沈雲知不想推開。

他的臉貼在趙聿珩的胸口上,略微抬了下臉小聲說:“為什麼要抱我……”

趙聿珩坦率回答:“就是突然想抱你。”

沒聽見沈雲知說話,他遲疑了一會兒商量著:“就這樣抱一會兒吧,好不好?”

沈雲知在心裡悄悄說好,然後伸手輕輕回抱住了趙聿珩的腰。

因為這個突然又及時的擁抱,他想,就算以後趙聿珩對他不好了也不會怪他。沒有人生來就應該對另一個人無條件好的,但他會回饋給趙聿珩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

突然,趙聿珩說了句:“你的資訊素好像有一點了。”

很快沈雲知松開了手,往自己身上聞了兩下,只是很淡很淡的香草薄荷味。大概是剛才的擁抱産生了安全感,所以資訊素才會出現。

趙聿珩又說:“既然擁抱對你的資訊素恢複有好處,那以後我們可以經常抱一下。”

沈雲知啊了一聲,正想說什麼只見趙聿珩已經往裡面走去了,似乎已經認定這件事了。他總覺得剛才的擁抱沒那麼簡單,趙聿珩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想抱他。

雲姨過來扶他時,一臉擔憂:“怎麼出去玩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沈雲知撓了下臉,解釋說是場意外,還比劃了下自己的手,說:“你看手沒事,只是扭到了腳而已。”

雲姨看見他額頭上的傷口,心想怎麼可能沒什麼事,多好看的一張臉上就這麼掛了彩怪可惜的。因此在準備晚飯時她還給沈雲知煮了碗鴿子湯,促進傷口的癒合。

在喝湯的時候,沈雲知發現趙聿珩面前擺著的是和自己不同的甜湯,看起來比自己的香。見趙聿珩不喝,他問能不能給自己喝。

趙聿珩點了下頭,把湯移到了沈雲知面前。

待沈雲知喝到一半時,他問:“除了這個,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喜歡吃的?”

在醫院那幾天一直吃得很清淡,每天都只能看著裴司謙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好不容易出院了沈雲知準備好好補回來。於是他報了一大串菜名和自己愛吃的東西出來,生怕趙聿珩沒記住,他還倒著再念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這些東西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沈雲知嚇了一跳,打電話給趙聿珩嘰哩咕嚕說了一大堆好話,要把人誇上天了一樣。

彼時趙聿珩正在公司,秘書敲門進來送檔案時他還沒有結束通話電話。

難得見到自家老闆打電話的時候還能露出笑臉,秘書沒急著走,裝模作樣站在一邊像是有別的事要說,其實是想偷聽點什麼。

但趙聿珩只是點頭笑著說好,除此之外沒聽到半點兒有用的資訊。

結束通話電話後,趙聿珩冷著臉問秘書有什麼事,這副嚴肅的樣子跟剛才打電話時簡直判若兩人。

秘書心虛地說著下午的會議安排,視線卻移到了趙聿珩手裡戴著的戒指上。據他每日觀察來看,這個戒指就沒離開過趙聿珩的手,於是他猜測剛才通電話的人一定是趙聿珩的未婚妻。

外表嚴厲冷漠的上司其實是個寵妻狂,這是任憑誰都難以想到的事。只是這未婚妻從來不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趙聿珩未免保護的太好了。

而且按照一般的商業聯姻,雙方都是要做出一定貢獻的。可在這段聯姻關系裡,只看到了趙聿珩給沈家帶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