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著臉反問:“除了讓我和別人結婚,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夠幫公司擺脫困境嗎?”

倒是沒想到沈雲知會這麼質問自己,沈呈遠的目光陡然暗了幾分,被質問的感覺並不怎麼樣,他因此有些無言。

沈雲知當然知道他說不出話,畢竟沈呈遠從來就沒有為家裡分擔過一點,只是個置身事外有錢就花的公子哥,佔著公司的職務卻沒有一點作為。

身為沈家的兒子,他從小到大一直在溫苑的縱容以及沈淮山為他鋪好的康莊大道上行走。過了二十幾年安逸的日子,從來沒有體會過從雲端跌到谷底的生活。

這樣的人往往只會逃避現狀,不知道責任是什麼東西。

沈雲知始終覺得他懦弱又無能,還妄想空手套白狼。

想到這些他有點生氣,語氣急切:“如果我不和趙聿珩結婚,難道要靠著你來改變現狀嗎?”

見多了沈雲知乖巧得像個假人的樣子,難得見他這副情緒激動的樣子,沈呈遠覺得既新奇又好玩。

他歪著頭看向自己這個弟弟,問:“我看的出來你不想和賀深結婚,那趙聿珩呢,又為什麼那麼快同意?”

聽到這句話,沈雲知看向沈呈遠的眼神複雜起來,其中多了一絲同情。

心想這沈呈遠怕不是個傻子,賀深和趙聿珩還有可比性嗎?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他還是很善良的給傻子解答:“除了趙聿珩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與其和賀深那樣不把oega當人看的人渣結婚,和趙聿珩結婚起碼還能得到點尊重。”

“反正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要找個apha結婚的,那我寧願是趙聿珩。”

這個解釋很合理,沈呈遠聽後默默豎起大拇指。

“果然,都說一個屋子走不出兩種人,你也單純不到哪裡去,連這個都是權衡利弊後的答案。”

走之前,他用手指朝沈雲知頭上彈了一下,聲音很響,聽起來很痛。

提醒了句:“你以為他又好得到哪裡去,無非是覺得你什麼都沒有容易掌控而已。”

等人走了以後,沈雲知揉著發疼的腦門站在原地。

就算趙聿珩和他結婚是因為他什麼都沒有容易掌控又怎麼樣,總好過在沈家這樣沒有半點自由的生活。

都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他越是什麼都沒有就越不害怕。趙聿珩從他身上撈不到半點好,反而是他獲利更多。

他只是想不明白這樣毫無利益可言的婚姻,趙聿珩到底圖什麼?

雖然沒有去成旅行,但沈淮山也沒有再管沈雲知去哪,只是讓他不要在結婚前出什麼么蛾子。

趁著這個機會,沈雲知去了一趟裴司謙新開的棋牌室。

棋牌室很正規且合法,地段優越,一進去就是嶄新的裝置和密集的人群,看起來生意很好。

一樓是打臺球的地方,而麻將桌都是獨立包間,還有不少別的娛樂設施。來的人要麼是像裴司謙一樣有錢沒地花的富二代,要麼就是閑著沒事幹的老頭老太太。

沈雲知來了是件稀罕事,裴司謙興致勃勃地帶他逛了一圈,給他介紹著整體佈局,最後又把他帶進了一間麻將室裡。

兩個人湊不齊一桌麻將,幹脆面對面坐著閑聊,手上還擺弄著四四方方的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