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預言師論道

就在凡不語來到那木屋門前的時候，那房門卻是突然開了，或許是那屋子裡沒有窗戶、又或許是主人沒有開窗，總之裡面的光線非常暗。

從門口根本就看不清裡面有什麼，然而下一刻卻從裡面傳出了一個聲音‘我已經備好了茶水，就等師兄前來了。’

被這麼突然的喊了一句‘師兄’，凡不語的神情立即微微動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開步子就向屋中走了過去。

可就在凡不語剛邁開步子的時候，雲輕笑的右腳猛的一跺地面，緊接著便有一道青色的光刃直向那木屋飛了過去，隨著一陣輕微聲響，那木屋竟是從中間裂開，分別想兩側倒了下去。

‘轟~’兩半木質的牆壁和房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隨著一陣塵土過後，那屋子裡的景物也都顯露了出來。

那原本的屋子裡只有一張方桌和兩把椅子，其中的一把椅子上還坐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當看到這名老者的時候雲輕笑也是微微一愣，從對方的穿著和臉部輪廓來看，這人應該就是沙飛翼無疑了。

可這與之前的形象差別有些大啊，在花神宮的時候雲輕笑是見過對方的，雖然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但他還是記住了對方長相。

那個時候的沙飛翼雖然頭髮有些斑白，但神態飽滿、氣息凝實、而且穿著還極為講究，遠遠的看起就像是一個儒雅的商人一般。

可現在看上去，沙飛翼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此時他的頭髮已經完全花白、而且還稀疏了很多，神態也不在如之前那般飽滿，氣息也衰敗了很多，只有那一身華麗的衣服沒有改變。

沙飛翼現在的狀態就像是長期缺少睡眠一樣的萎靡，而且他整個人也已經消瘦了下去，甚至已經撐不起他那身華麗的衣服了。

‘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樣子。’凡不語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啊，沙飛翼竟然已經蒼老了這麼多。

屋子雖然被人劈開了，但沙飛翼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他只是好奇的打量了雲輕笑一眼，然後就將目光移到了凡不語身上，他微笑道‘命該如此，師兄請坐。’

凡不語默默的坐到了那把空椅子上，他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問對方為什麼要針對他麼？這好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那都是年輕時候留下根源；問對方為什麼變成了這幅樣子麼？這凡不語也知道，是為了窺探雲輕笑的未來，而付出了太多的生命。

沒有什麼過往可以回憶、也沒有什麼未來可以暢談，曾經的同門，真的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

大約半分鐘左右還是沙飛翼率先開口了‘預言師很少有能善終的，但我觀師兄的未來卻是一片祥和，真是可喜可賀啊。’

‘留在靜心谷吧，只要你能留在這裡，也能有一個不錯的終結。’凡不語平靜說道，讓沙飛翼留在靜心谷也算是變向的囚禁了他，在加上自己求情，相信雲輕笑也能饒他一命。

‘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沙飛翼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我來圍困靜心谷的目的，就是看到了一絲活命的機會，原來這次活命的機會竟然是你的施捨，不過就算就算你能網開一面，你身邊的這位小朋友可能也不會原諒我的。’

‘你為什麼總是不願意去堵小機率的事件呢，你我的命運都很薄，順著命運的大方向走，只會讓我們一點點走進深淵，這都是老師在小時候教我們的，你為什麼就不明白這一點呢。’凡不語略帶憤慨的說道。

‘師兄，你竟然比我自己還了解我自己。’沙飛翼深吸了一口氣‘是啊，我確實很少會去賭小機率事件，小時候和你堵鬥，誰能最先殺死那名黑魔法師，那次我中途放棄了；後來要殺幼年的雲輕笑，那次我也中途放棄了；在花神宮要殺你的那次，我還是中途放棄了。’

‘很多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那些是事情我能堅持下去，會不會就成功了呢？’沙飛翼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同時也像是在請教。

‘第一件事可能會成功，但後兩件事還是會失敗的。’凡不語說道。

‘你不是說要堅持麼，那為什麼我不能成功呢？’沙飛翼這次是完全的請教態度。

‘這個世界是有天道至理的，你想以自己的命去硬磕天道的命，你的命能硬過天道天道麼！’因為激動凡不語的聲音都略微尖細了一些。

‘要改變的命運，是得在自己的命運能承受的範圍內才行，你想要比普通人生活的好可以，但你想成為這大陸的主人卻不行，因為有太多的命要比你硬了，你磕不過他們的。’凡不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在看別人未來的時候，自己的未來也會受到影響，而且每洩露一個天機，自己的命就會薄一分，這都是預言師最基礎的知識，我卻都有些淡忘了。’沙飛翼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師兄，你剛才說我們小時候堵斗的那次，那次我可能會贏，但是贏了之後，我可能會患上終身殘疾，那種勝利有什麼意義麼，難道我不應該避開那次危難麼。’沙飛翼繼續問道。

‘你不要老是執著於應不應該，每一種選擇都會有不同的結果，殘疾了也不代表不能治癒，身體健康也不太表生活的就會好，人生是一段很長的旅途，變化才是永恆不變的旋律。’凡不語說道。

‘…你跟當年的師傅真是越來越像了。’沙飛翼略微遲疑了一下笑道‘其實後來我也意識到了我的問題，所以我也開始堵那些小機率事件了，但卻依舊沒能成功。’

‘你是說甸陽帝國邊境、還有沙漠的那兩次對雲輕笑的圍殺麼。’凡不語問道。

‘嗯，是啊，當時預言顯示，我有一成的機率能殺死對方，但兩次卻都失敗了，而且是慘敗。’沙飛翼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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