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班吧,兩個時間相互對比應該會更有用。

於是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後,透過門縫觀察,發現那四個熊羆精紋絲不動的站著,看來還沒到時候。我順著門縫坐了下來,保證一有動靜能迅速捕捉。

這裡莫不是獅駝城?

百無聊賴的我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城池。

書上說如來佛祖收了金翅大鵬雕,齊天大聖再回到這裡救玄奘時,城裡的大小妖怪都逃得幹幹淨淨,已是一座空城。沒想到竟然又重新回來了?

這可就棘手了,獅駝城出去後是八百裡獅駝嶺,照這形式想來,青毛獅子和黃牙老象也回到獅駝洞中了吧,還有他們手下的小妖們:南嶺五千,北嶺五千,東路口一萬,西路口一萬,巡哨的四五千,把門的一萬,燒火的無數,打柴的無數。

當年大聖變成小鑽風想矇混過關,都被認出來了。以我的實力,隨便一個小妖都可以把我緝拿歸案吧!

怎麼逃出去,這是個問題。就算逃出去了怎麼隱跡藏行,這是個大問題。

我想我需要利用現在空閑安靜的時間,重新梳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看看還有哪些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猜猜無止沒告訴我的到底是什麼事。

如果是一般的小事,聖僧不會瞞著不說,一定是怕我知道了以後害怕,才沒有這麼快就告訴我。

看這些妖怪這麼肆無忌憚的樣子,難道——

突然一道閃電在我腦海中劈開:難道又要來一遍九九八十一難?!

我了個去!

我一手砸在了青石地上,所以我這最後一世就懟上了最強的妖怪?這不公平!

為了表示極度的憤恨,我的另一隻手又砸了下去,反正也不疼。

不對啊,既然有這麼強的大妖存在,為什麼還會有邪靈一說?

我回想起第一次見秦政的時候,他只是外露了妖氣、佈置了結界,最後還要魑魅魍魎來給他拖延時間才得以走脫。

看來在現實世界中,妖的威脅還不如邪靈來的大了?

這就很複雜了有沒有,佛、道、我、邪靈和妖,我掰著手指數道:“哎呀,這真讓人頭大!”

正在我煩躁不堪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動靜,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在不遠處低吼道:“白木!”

門前的四個熊羆精同時回應道:“黑木!”

話音剛落就來開鎖,嚇得我趕緊以最快的速度從門後蜷縮回了牆角,看來是要換班了。

我迅速在之前的叉旁邊畫了一個圈,侍衛換班的間隔時間就叫做“一熊”。

門一開進來一頭刀疤臉的白熊精,確認我還在後,打了一個不屑的響鼻,出門鎖好完成交接。

顧不上對那個響鼻産生異議,我只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倏忽間,從石柱上突地一道金光直直照到我的眉心,我就彷彿開始朝前狂奔一樣,看到所有的東西都在後退,直至眼前一切變成了白光,刺得我不得不閉上眼睛。

等到視力恢複,一位戴幞頭、穿圓領襴衫的文生公子站在我的面前,他雙目炯炯有神的凝視著我並向我走來,我正要開口問詢,他卻徑直穿過我走了。

這是古代?他看不見我?怎麼回事?我穿越了?我逃出來了?這是哪兒啊?

正當我頭上的問號堆了一大堆時,一個特別熟悉的臉龐緊跟著那位公子出現。

“聖僧!我在這裡,快救我啊!”我忍著快要湧出的淚水喊道,只可惜無止和那位公子一樣看不到我。但我不想放棄,跟著他們邊走邊喊,直到嗓子都快喊啞了,他們還是無動於衷。

聖僧,道長,我真的好想你們啊。

我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不行,現在還不能哭!

我抹了抹眼淚又追了上去。

那個文生公子正在搭訕一位坐在馬上的男子:

“這位大哥,在下沈裡,你我雖素不相識,但萍水相逢之間,卻覺好生親切,不知可否借右手一觀,好讓小生測算一下我們之間是否有緣。”

嗯?什麼?這人是有這種特殊的愛好麼?聖僧為什麼跟著他?難道聖僧也?

不是吧?

我站在一旁思緒如錢塘江大潮一樣波濤翻湧。

“滾開!再多說一句大爺我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