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門外便傳來了金屬磕地的聲音,我心裡七上八下:“迷失心智的聖僧真的會殺了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已經50章了啊,好開心!

謝謝一直鼓勵我的小夥伴小可愛們啊~

非常的愛你們~

比心~

第☆、心魔

石門被猛地砸開,亂石紛紛崩開,我還沒看清無止是怎麼動作的,他的右手已經掐住了羅榷的脖子。

羅榷臉開始漲紅,他用雙手掰著無止的右手,艱難地說道:“戒貪,戒嗔,戒痴,戒慢,戒疑,首戒殺生。”

他每說一個字,無止手上就用力一分,可他還是撐著將整句全部說完。

我提著一顆心盯著無止,生怕他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現在只恨自己無能為力。

無止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但還是死死掐著羅榷,羅榷臉色漸漸泛青,眼看一口氣就要吸不進去,突然一個石凳重重地砸在無止頭上,無止下意識地鬆了手,羅榷跌落在地暈死過去。

我大吃一驚,隨著無止一起往後看去,原來是赤著膀子的殷溫嬌轉世戰戰兢兢地站無止後面,手還保持著扔石凳的動作。

血從無止頭上流了下來,我的心像是被鈍器猛地擊中,疼痛驀地傳遍全身,整個人都微微地顫抖起來。他惡狠狠地向那人方向邁了一步後,搖晃著跌倒,隨即掙紮著盤膝而坐開始療傷。

那人見狀,趕緊跑到羅榷身邊,為他推拿按摩,掐著人中、按壓檀中等身體大穴。一刻鐘後,羅榷終於轉醒。他先是咳嗽了好久,隨後才啞著嗓子道謝:“多謝救命之恩,在下羅榷,敢問尊姓大名?”

那人有些驚慌地說道:“柳子期,我也要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

羅榷將身上的外袍脫予柳子期,搖了搖頭說道:“柳兄不知,不管我們逃到何處,他都會追尋而來。況且你的傷還未痊癒,我又身負重傷,走不了多遠。”

“那羅兄的意思是?”

“柳兄身份特殊,若沒有這和尚保護,難逃妖邪魔爪。按照現在的情勢看來,怕是命中註定有此一劫,雖然當面反駁他,但他所說的畢竟還有些可信度。我願用鮮血換這個和尚除去心魔,已保萬全。”

“這……”

雖然羅榷這麼說,但無止若真的殺了金蟬轉世,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可怖的事。

此時的無止渾身冒著白氣,我好生擔憂,便走了過去,和他面對面而坐,看著他挺俊的臉此時被戾氣布滿,濃墨一般的眉毛緊鎖,薄唇緊閉,鮮血凝固在臉頰,又給他添了五分的邪魅。

雖然不知道無止為什麼變成這樣,但我一直堅信其中有隱情,溫柔的聖僧不可能是個嗜殺的惡徒。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想要觸控他的面龐。原以為會和之前一樣一穿而過,卻不料指尖竟能停駐在顴骨處,冰涼涼的感覺傳遞而來,我竟然真實地碰到了回憶中的無止。

無止感受到後,也緩緩睜開了眼睛,不再是鮮紅的血色,而是噙著一汪淚水,定定地看著我,似有無限無奈、無限委屈。看得我心酸又心疼。

我前傾身體,去環抱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聖僧,不要執著當下,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會在第九世等你,那時你將所有的委屈都說與我聽,好嗎?”

無止輕輕點了點頭,轉動面頰與我相貼,這本來是會讓我面紅耳赤的動作,但在這種悲愴的氣氛中,我只覺得想哭。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恢複了之前的體質,身體毫無預兆的穿過無止,失去重心撲倒在地,我立馬爬起來,拍了拍土,可不能讓聖僧看到我這麼狼狽。回頭一看,無止臉上是悵然若失的表情,但沒有了之前的戾氣。

再看羅榷那邊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本經書,已經開始對照著斷斷續續地誦讀起來心經,即使特別生疏,無止還是在這種氛圍中閉起眼睛,只見他脖頸上的血管開始淡化,想來是在與心魔作鬥爭。

心經誦完,金剛經又緊接而至,無止此時面露痛苦之色,我想去握他的手,卻再也沒能成功。

“不好,這是什麼!”柳子期突然驚呼一聲,我轉頭看去,不知何時我們已經被一圈邪靈包圍,看著它們血紅的雙眼,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邪靈並沒有動手,但給我的感覺是暴風雨來臨前那種可怕的寧靜。

果然不多時,就聽見兩個人急匆匆的腳步聲向我們趕來,不用猜也知道是秦政和白象。

“果然在這裡!三弟,我們差點被他騙了!”

“哼,待我回去再追究傅淮青延誤大事之罪。”

他倆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手中的兵器閃著寒光,秦政瞥了一眼邪靈,它們明顯抖了一下。

此時的無止彷彿正在心神爭鬥的關鍵處,全身緊繃,汗水沖淡臉上的血跡也浸透了衣衫,秦政自然不會忽略這一點,冷笑一聲,一點也不含糊的就向無止攻去,羅榷眼見危險降至,想要直撲過去擋在無止身前,卻被白象一道劍氣掠開,柳子期上前接住,虛弱的身子撐不住兩人的重量,腿一軟就雙雙倒地。邪靈順勢形成緊密的包圍圈,將二人與無止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