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跡獻的選擇(第2/2頁)

若非遇到孤獨，在仙帝出手的那一刻，或許他會感到解脫而不反抗。

第三個改變他命運的人古樂峰，他的兄弟。

古樂峰的出現，就好比正在黑暗中探尋光明的幻汐見到的遠處的一縷微光，讓精疲力盡的幻汐有了方向。

如今的幻汐，已經不再是隻為了仇恨而活。

此刻，他看著跡獻，多半猜到了跡獻會如何選擇，但他沒有去想該怎麼辦，不是他想輕生，在他心中，也許默默地把跡獻當做了朋友，或許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的吧。

幻汐不明白為什麼，興許跡獻是第一個讓他覺得可以放心交往的人，正好那個時候的幻汐太孤獨，便在潛意識中將跡獻當做了朋友。

若是跡獻選擇殺了自己，幻汐或許不會怪他。

幻汐十分清楚，如今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生死只在於跡獻如何選擇！

跡獻果然如同幻汐所猜測的選擇了責任，他一聲令下，一個老者伸出手虛空一抓，幻汐的靈魂就飄到了老者手中。

幻汐只覺極端痛苦，發自靈魂的疼痛讓他甚至都不敢確定他是否已經魂飛魄散，但他沒有哼一聲，他偏著頭，看著跡獻。

跡獻與他四目相對，神色複雜。

月思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兩行熱淚滑落，她悽婉地笑著。

那老者面無表情，偏頭看了一眼跡獻：“身為帝王，便不可被感情牽絆。”

跡獻咬咬牙，低下了頭，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殺。”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卻未動手。

幻汐笑了笑，也不管月思是否聽得見，他說道：“小月，隨跡獻去人間，好好活著。”

事實是月思聽到了，她停住笑聲，愣愣地看著天空，輕聲道：“一百萬年前，你也說讓我好好活著，於是我尋了你一百萬年，你怎麼如此狠心？還要我尋你一百萬年麼？”

跡獻埋首不語，雙肩顫抖，雙拳緊握，握得骨節發白。

“小月，若我還有來生，下一世，我必不再離你而去。”幻汐柔聲說道。

月思笑了笑，笑容無比悽涼，她吃力站起，轉頭對跡獻說道：“跡獻，再讓我與他說幾句話，好麼？”

跡獻依舊埋著頭，轉身背對著月思：“好。”

老者放開了幻汐，微微笑了笑，隨即他雙手結印，一道光壁將幻汐和月思圍在了中間，他說道：“你所說的話，任誰來了也聽不見，在光壁內，你便可看見他的魂魄。”

月思朝老者笑了笑，他認識這個老者，曾經還有過寫交情，她對他感激地笑了笑。

月思看向幻汐的靈魂，幻汐仍舊是紫色的長發，火紅的雙眸，美到窒息的臉上有一個邪魅而悲傷的笑容，那身流麟仙衣不愧是出自鏡心之手的仙衣，將幻汐的魂魄牢牢聚在一起，此刻就算沒有輪回輪，幻汐的魂魄也不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