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瑾面上大是疑惑,他轉過頭看著姜盡酒,彷彿是用眼神在問,這莫非是沐雪衣?

姜盡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仔細看了那女子半天,面上的疑惑也是一分多過一分。

“我以前從未見過她。”他遲疑著說道。

“近日這地方還真是熱鬧,來了一個瘟神不夠,又來了兩個。”她說話的聲音很甜,讓人不想錯過她說的任何一個字。

“貴谷的待客之道也是熱情的很,”首先答話的竟是姜盡酒,他轉瞬間已換上一副笑臉,“我等還未入內通報,諸位姑娘就已派人將大鼎送了出來,也不知這大鼎內是否備有好酒?”

“登徒浪子,只知油嘴滑舌。”那少女不屑地說道。

“我自然是個不成器的登徒子,所以像姑娘你這樣的丫頭恐怕是攆不走我的,不如請貴谷的沐谷主出來一見,我也算是會會她這位老朋友了。”他笑得更開心,同時還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那少女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了幾遍,眼神中帶有幾分疑惑,不一會兒,只見她輕蔑地笑了一聲,說道:

“我道是哪一位老朋友,可不就是那個偷窺女子沐浴的無恥小人麼!”

少女此話一出,饒是錢喪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尷尬,更不要說一旁的王瑛瑾。反倒是姜盡酒本人聽到這話顯得大為吃驚,他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來有些顫抖地指了指花衣少女。

“你……你可是沐雪衣?!”

王瑛瑾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眼前這少女雖說也是個美人,但還不到姜盡酒所說的那般傾倒眾生的地步,再說他把沐雪衣說得如此難忘,怎麼今日反倒認不出來了?

比起這兩人,倒是錢喪鎮定的多,他哼了一聲,指了指面前那看上去足有兩百多斤重的大鼎,對姜盡酒道:

“別人都說你文武雙全,我看你卻是笨得要死。這世上還有哪個女子能用一隻手把這大鼎推出這麼遠來?”

王瑛瑾更說不出話來。單是要移動這兩百多斤的大鼎就得要多少力氣,更不要說還有個手上功夫了得的錢喪接住大鼎,然而這大鼎仍是滑了這麼遠,最可怕的是,這一切看來難如登天的事情,竟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少女用一隻手完成的。

欺花雪衣,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絕非虛名!

王瑛瑾看看這三人,別說沐雪衣和姜盡酒,就是錢喪那徒手接下大鼎的本事他也自認是做不到的。站在這三個人中間,他實在覺得自己有些多餘。其實並不是怪他年紀輕閱歷淺,任從這天下挑出一個人來站在王瑛瑾現在的位置,都會覺得無所適從。

“想不到十年前做了無恥淫賊,今日還敢回來。”沐雪衣說道。

“是十一年前了。不過今日我倒是覺得虧本了,”姜盡酒笑了笑,“昔年不但能拜見谷主絕世容顏,還有幸得見美人出浴,在下可是日夜難忘。不料今日再見谷主,谷主已成了一個小姑娘,這實在就不對在下的胃口了。請小沐姑娘莫要戲弄在下等人,還是變成沐谷主再來說話的好。”

“哼,”沐雪衣一拂衣袖,別過臉去看著錢喪,“你今日闖入我谷中造此殺孽,還未給我個交代。”

“你若勝了我,我這條命就算我的交代了,我若勝了你,就更不用交待了。”錢喪倒是一點不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