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沒有聲響,下一刻,臺下的聲音完全爆炸了出來,所有人好像都在歡呼,他們得到了太大的驚喜,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讓他們大飽眼福,更重要的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竟能登上江湖風雲榜第三的位子,這種大事讓他們親眼見證,怎能不令人興奮?

王瑛瑾傻傻地站在原地,好像還沒明白剛才發生的事情。他的肩膀被人一拍,轉過頭去,看到的是姜盡酒滿帶笑意的臉。

“你看,我說了,天下第三,果然好快的身法,”他看看臺上,露出玩味的表情,“若有機會,我想請他喝喝酒。”

“他不說點實話的時候是不喝酒的。”王瑛瑾苦笑著搖搖頭。

“你怎麼不去問問他來不來?我們三個也許可以點一桌菜。”

“那你得買些包子。”

姜盡酒愣了愣,忽而大笑起來,他捂著肚子,笑得彎了腰,這個天下第二的大人物,此刻竟被這並不好笑的一句話逗得像個街邊小孩。

“外邊的菜不合我胃口,不過酒還是可以喝的。”

王瑛瑾聽聲猛然回頭,看到的是那熟悉的白衣。

“老爺,少爺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這是錢百萬這三個月來聽到管家第七次這樣說了,八月初八的時候錢百萬第一次聽到管家在他身邊耳語,但他站在擂臺上當著眾人自然不好說什麼,回到錢莊後,他才聽人仔細說起。錢東東自從那日被姜盡酒戲弄之後回到家苦練武功,他在練武上本也有些天賦,只是自己吊兒郎當,這次卻是刻苦至極,可以說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但他卻像是很心急的樣子,每天都要手底下的師傅將拿手的武功教他三四遍才肯罷休。錢百萬雖不是練武之人,但也知道錢東東這樣的做法對身體的負擔是極大的,帶來的影響也相當不好,如此多的武功一起練,恐怕功還未成,人已廢了。

夜已深了,錢百萬快步走到錢東東房前,很奇怪,他今日竟已回房休息了,只是房裡的燈還亮著。錢百萬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敲了敲門:

“東兒,你睡了麼?”

“快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疲憊,又有些冰冷。

“我知道你練武辛苦,但要注意,最好像今日這般早些休息,莫要累壞了身子。”

“我知道。”

錢百萬見他態度冷淡,也不好多說,轉身就自己走了,門前的僕人恭敬地行禮送他離開。

聽到父親離開的腳步聲,錢東東的心裡安定了一些,他忽地掀開自己的被子,床上竟有一個少女,貌似只有十四五歲,她光著身子,頭發胡亂地披散下來。她緊緊抱著雙臂,身子都在發抖,發青的嘴唇盡量壓低了抽泣的聲音,卻控制不住雙眼流出的淚。錢東東看了看她身上的那些淤青,猛地伸出手,用力地鉗住她的下頷,讓她的眼神逃不開他的視線。看著這個少女的眼睛,錢東東的眼神像百尺深潭一樣冰冷,他的手指慢慢向下移動,看似溫柔地撫摸到少女的脖子,然後面無表情地製造出一聲“咯嚓”。

“來人,”錢東東披著一件薄衣開啟了房門,看著低頭行禮的僕人,“我累了,去叫兩個十來歲的丫頭來給我捶捶肩。”

“可是之前的那個……”

僕人微微抬頭看了看錢東東的臉,他頓時覺得汗毛豎起,像被人脫光衣服丟進了冰冷的河水裡,他打了打哆嗦,趕緊轉身向丫鬟們寢居跑去。看著他慌亂的背影,錢東東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屋子的地面上都是散亂的衣服,有的已經被撕破,錢東東眉角一挑,看了看床榻上已經不會再動的少女,而後冷靜地脫去了自己的衣服,又上了床,把手向她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