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鎮,離祁連山二十多里的一箇中小城鎮,它可不像自己的名字一樣平安。至少在今夜看來,這裡似乎在孕育著一場極大的血光之災。

在一天之內,有將近兩千人湧進了這個偏遠寒冷的小鎮。為這個鎮子帶來的不是生機,而是殺機。

一天之內,鎮上的所有客棧都人滿為患,所有的飯館,酒樓,茶館都各『色』的吃喝店鋪都迎來了一年中的旺季。

但所有的老闆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些客人都是舞刀弄槍的江湖之人,他們得前後陪著笑臉,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伺候。

這些人的來意已經在鎮上居民中瘋傳開來——剷除盤踞在祁連山上的黃泉魔宗。

鎮上居民的心態有些複雜,黃泉魔宗雖然近在咫尺,但是這些年來對他們幾乎是秋毫無犯,從來不仗勢欺人,出現過霸王餐或者搶劫勒索等惡『性』事件。他們擔心如果來的這群人如果不能剷除掉黃泉魔宗,他們一旦敗走,黃泉魔宗萬一把怒火發在他們身上可怎麼辦。

這是他們的無奈的擔心,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不是沒有人想去祁連山上向黃泉魔宗報告這裡的情況,但是誰又真有膽量去魔宗的地盤上走一遭呢。

在鎮子上最大的客棧中,川陝除魔隊用武力清了場,把所有的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因為他們要在這裡做最後的戰前議事。

呼嘯的寒風中有幾隊提著刀劍的川陝武者在客棧的房前屋後巡邏放哨,嚴防黃泉魔宗來刺探情報。

寒風吹打著門窗發出擾人的噪音,外面是刺骨的嚴寒,而客棧的一樓大廳中卻是一片火熱光景。

燈火通明的大廳中擠滿了人,實在擠不下的就在擠在二樓的走廊裡,客房裡,都伸長著脖子或者側耳傾聽,風塵僕僕的臉上帶著嚴峻之『色』。

客棧老闆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擔心自己的客棧會被這麼多人擠爆或者壓塌了。

一樓大廳中,坐的是各門派的領隊人物,左千雷、清遠、清平師太、了惡和尚等人共聚一堂。

滿場的氣氛凝重而又緊張。

左千雷站起身,用精光閃閃的目光掃視了一樓和二樓的川陝英雄,最後對近旁的清遠師太等人點頭致意。

他四平八穩地落了坐,開口問道:“各位,我們離開家鄉,不遠千里來到這風寒肆虐的祁連山是為了什麼?”

他頓了頓,聽到有人已經小聲說出了答案,其他人沒有做聲,因為共同的答案都在心裡。

左千雷說的是廢話而又不是廢話,他以自己的特殊經歷告訴自己,這是必須要說的鼓舞士氣的話。他收回巡查的目光,總結般說道:“我們這一路走過來,遇到了比想象中更大的挫折,損傷了200餘人,溜號了200餘人,如今還剩下1700餘人。”

說道這裡,在場的有些門派的領隊之人臉上『露』出了羞慚之『色』,那些不爭氣的弟子竟然會當了逃兵。

左千雷勸慰道:“但是不要緊,我們的大隊人馬還在,雖然青城派、唐門和蜀山劍閣的三派掌門和長老帶人去找墨家追要不死傀儡的說法,但是這三家還有人在這裡。”

左千雷神『色』一凝,話鋒一轉道:“各位英雄好漢,我們原計劃是要在這裡休息上一日半日以養精蓄銳,然後再對沖上祁連山,對黃泉魔宗發起總攻,但是我和幾大門派的掌門和長老又商議了一番,覺得為免夜長夢多,還是一鼓作氣,明日就上山跟黃泉魔總展開決戰。不知在場的各位可有什麼不同意見沒有?”

左千雷收住話,舉目四望,幾大門派的掌門和領袖人物也都扭頭四望。過了片刻,人群中發出一個雷鳴似的聲音:“沒意見,但聽左盟主差遣。早日上山殺光群魔,為慘死的同道中人報仇雪恨是我們的心願。”說話者是蜀山劍閣的中年弟子武通衢,王復元不在,便暫時由他統領蜀山劍閣的八名青年弟子。

武通衢一語道出了在場之人的心聲,不遠千里來這裡幹什麼了來,不就是為了殺光黃泉魔宗的大小魔頭嗎,早一日殺光,就早一日報仇雪恨。

其他人紛紛應聲,一時間客棧中聲震屋瓦,差點要把房頂掀翻,嚇得一旁的客棧老闆哆嗦了幾下,幾個年輕夥計已成了驚弓之鳥,腿都嚇得軟了。

客棧外面,有一個青灰『色』的身影飛奔而來。

“什麼人,報上名號?”客棧外巡邏的人群中發出一聲厲吼,所有人紛紛拔出刀劍全神戒備了起來。

“大家不要緊張,我是李小白呀!”李小白說著話已飛奔到這隊巡邏武者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