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漠的口氣明顯不善,不約而同地,兩個女人都聰明地沒急於出聲。其實,多多少少他們還是瞭解封祁漠的性情的,他這種強調的時候,凌然的霸氣就是他決絕的不容置喙的態度。

見狀,陸一逡才趕緊道:“這該看的也看了,玩了一天也累了,我們也回去吧!漠,要不我先送你們?車子我找人來開!”

“沒事!一點皮外傷,不要緊!以後再聚吧,我們也回去了!”

隨即。幾人便分道揚鑣,扶著一諾走了幾步,將她皺著眉頭,不時倒抽冷氣,腳下似乎疼得厲害,彎身,封祁漠一把抱起了她。

“老公!快放我下來,我能走!你的手——”

這樣,他的手會傷得更厲害的!

聞聲,剛轉身的陸一逡又折了回來,道;“我來吧!”

說著,他想接過一諾。繞身,封祁漠卻躲開了:“不用,我沒事!你們也快回去吧”

隨即,他便收緊了手臂,安安穩穩地抱著她往自己的停車處走去。

他的女人,他不放心再交給任何人!今天的事兒,讓他很不高興!

一路將一諾抱回了車上,窩在他的身前,一諾心底的屏障也早已全部崩塌,看著他手背上因為掙裂已經流淌的血絲,抽著紙巾一點點幫他擦拭著邊緣,她的眼眶又開始盈滿了水意。

其實出來的時候,他們是帶了便利貼的,原本是為了防止鞋子磨腳準備的,可這一刻,他手上大片的傷還帶著砂礫,創可貼也沒有用武之地了,拿出來比劃了幾次,一諾還是沒敢輕易下手,怕弄不好雪上加霜。

見她如喪考妣,整個人被一種悲傷的情緒籠罩著,全部的目光都聚焦在她捧著的一隻大掌上,封祁漠能感覺到她的在乎與難受,側身安撫地摸了下她的臉蛋:

“寶貝這麼這麼心軟,以後豈不要失業了?梨花帶雨的,好醜!坐好,我們該回去了!”

隨即,封祁漠便抽手發動了車子。

醫院裡,一諾先被逼著去做了個全身檢查,腳踝也抹了藥酒纏了繃帶固定了下,封祁漠的手背則是大面積的消毒清理,有些地方嵌入的碎物甚至都要用鑷子一點點摳出來,看得一諾時不時會各種尖叫,最後愣是被醫生以妨礙工作為由給請到了外屋,在外,她卻是踮著腳尖,摩拳擦掌,心潮湧動地坐立難安。

一場意外,她死寂的心像是突然活了過來,回到了父親病重入院時那個焦急焦慮的時刻,即便她知道,他只是皮外傷,可是那種發自心底的擔憂緊張卻無法控制。

再一次的探頭,房間的門已經開啟了,而後封祁漠便走出,一手攬住了她的腰:“不聽話,怎麼又亂動?”

“你的手?”

他的手上已經纏繞了紗布,跟她的腳踝交相輝映一般。都顯得挺刺目。

“沒事,醫生非要這樣!我們像不像哼哈二將?”有些缺胳膊少腿的感覺?

“還有心情開玩笑?瞧你,都冒汗了,一定很疼!”掏出紙巾,一諾幫他擦拭了下,那麼尖銳的東西扎進傷口。能不疼嗎?

擁著她,封祁漠沒再說什麼。

隨即兩人便相攜回了酒店。好在兩個人的傷都不嚴重,對生活影響也不大,只是受傷的地方怕碰水,多少給兩人帶來了一些不便。

可是因為這段插曲,兩個人的關係卻像是更進了一步。

晚上的時候。趴在封祁漠的身上,一諾抱著他的力道都是緊緻的。見氣氛不錯,她才開口道:

“今天的事兒,應該是意外…好像不是艾莎小姐推我的!”

想起這些,一諾心裡突然又有些亂糟糟地,鬆開他。就坐起身子,頹廢的失落:“你說,我們的婚姻是不是不受祝福?要不,人家的蜜月都是快快樂樂的各種甜蜜,我們的卻是離奇地多災多難?都沒有拍照,還弄了一身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