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都說十指連心,誠不欺我啊,太疼了,心尖都疼。

可是他現在已經顧不上了,他安慰著自己,只要把槍搶了,哪怕只是踢遠了,他都會重新奪得主動權。

可是他發現他想的太美好了,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下了她的槍。

這個姑娘的槍法,像是受過訓練的一般,準的讓人發指。她根本不是亂開槍,也不想換地方,只瞄著他的手指,趁著他不注意就開一槍。葉實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都想放棄車身的保護,沖過去徒手掐死她了。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那哪裡是救人於為難的白衣天使,簡直就是暗夜裡出來索命的白無常。每打一槍,姑娘的笑意就會多一些,她似乎對自己的槍法很滿意。

這樣的準頭,換了誰能不滿意呢?葉實呸了一口打斷自己的思路,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啟了後備箱,裡面有一根鐵棒子,沒有多粗,卻勝在好用。

他用手邊玩好無損的手握住鐵棍子,好似又回到了那個亡命天涯的年代。

“你別得意太早,一會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葉實惡狠狠的說著,然後把自己的手指擦了擦。

“哭不出來那就笑唄,反正我今晚的任務都完成了,就不跟你玩了,你放心,一會會有人來找你聊天的。”姑娘看了眼握著鐵棒子的葉實,大大方方的把槍扔了過來,“既然付了款,那這就是你的了。”

她丟的灑脫,葉實心下一喜,舉槍就朝姑娘的背影按動了扳機……

0270 求求你們,救他!

不知道葉實知不知道,摩托車是有後視鏡的,他舉槍的動作,自然就逃不過摩托車上的人的視線。

姑娘勾了勾唇角,捏了下口袋裡的銀行卡,腳下一踩油門,給葉實留了個瀟灑的背影,疾馳而去。

葉實自認槍法不錯,他覺得不管摩托車有多快,他一槍出去,都不會落空。所以他淡定自若的看著摩托車開走,然後手指一勾。

預想的車倒人亡沒有出現。

甚至連個聲音都沒有。

手指再勾一下,還是沒有聲音。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嚴肅又讓人火冒三丈的事實,槍裡沒有子彈。

葉實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任由人家明晃晃的敲詐了所有的積蓄之後,得了一把沒子彈的破槍,除了砸核桃屁用都沒有。

啪!

他氣的把槍丟了出去,正好砸在自己車窗的玻璃上,金屬與玻璃的撞擊,聲音不算清脆。槍受到阻礙,磕了一下之後,就掉落到了地上,周圍恢複了平靜,除了夜蟲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

葉實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完了。

他這些年自以為是的覺得,他可以憑一己之力,把葉家的男女老少全部玩在股掌之間,最後跪在他的腳下懺悔唱征服,然後他瀟灑的把人處以極刑之後,以勝利者的姿態去祭奠他的父母,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兒子,比葉少天的兒子強上百倍不止。

他甚至連要說什麼都想好了,可是卻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身無分文,只有一輛沒油的破車和一把沒有子彈的破槍。

甚至,他的唯一至親,還在別人的手上,等著他去救。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車子想著自己的這些年,發現除了自以為是的成功之外,沒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功績。

他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

他的命,捏在烏雅的手上,連烏雅收下的華姐,都能隨時對他下命令。

呵呵呵……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冰涼的笑聲在黑漆漆的夜裡,顯得悽涼而無奈。

苦笑過後,夜的寧靜再次被突然發出的聲音打破。葉實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裡面咕咕的聲音接連不斷。他從酒店出來到現在,什麼都沒吃,早就餓的兩眼昏花,剛剛又飆了一陣車,顛簸之後,更餓了。

夜風吹過,帶起一陣一陣的涼意。

什麼叫做饑寒交迫,什麼叫做流落街頭,什麼叫做落水狗,可能沒有再比他更貼切的了。

他恍恍惚惚的想著他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天上的父母看到,他們是會對他失望,還是會笑他不自量力。他想到小衣,那個跟他漂泊了十幾年吃盡了苦頭的妹妹,心裡的愧疚一波接著一波。

他想起當年葉少天說要接他們兄妹去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