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的姜萊,以及站在她旁邊,擁著她的葉檀,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姜萊,還有什麼事?”

袁澤氣怒不已,連姜萊的名字都喊了出來。

“袁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姜萊也不在意,淡笑一聲,將頭輕輕靠在葉檀的身上,任他的大手在頭上一下一下的把自己的頭發弄亂。

“小小的玉之家,怕是入不了袁家的眼,你說是麼?”她提醒了一句。

“一個小作坊罷了,我袁家確實看不上。”袁澤好不容易擠出的表情再一次皸裂開來,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和恨意,轉頭盯著姜萊,一字一字的說到,最後他的視線落在姜萊的雙腿上,眼睛裡波光流轉,明滅難定。

“嘖嘖,果然是袁家,就是財大氣粗。”姜萊不走心的拍了拍手,然後看向蘇子誠。

“還不趕緊寫個證明?有了這個證明,以後誰要是找玉之家的麻煩,袁少都不能同意。”

以後只要玉之家有麻煩,都會是袁家的鍋。如果袁家不想背鍋,那就得主動幫玉之家掃除麻煩。

蘇子誠只是家教使然,卻不傻。他看得出姜萊為了幫他們,已經得罪了袁少。他作為當事人,幫不上忙也就算了,若是還有半點退縮,那可就真的讓人寒心了。

蘇子誠點點頭,步履沉穩,不卑不亢的拿了紙筆,放在桌子上。

他將紙鋪開,小狼毫沾滿墨汁,行雲流水一般,一份證明一蹴而就。

“還請袁少落個字。”待墨跡幹涸,蘇子誠把證明挪到袁澤的面前。像是考慮到他不會用毛筆一樣,他又取了印泥。

不會寫字,可以按手印不是。

這無疑是一種屈辱了。姜萊沒想到溫潤知禮的蘇子誠,竟然也有這麼犀利的一面。不過她很開心。任人拿捏的性子,最是不可取。

袁澤看著那盒紅豔豔的印泥,覺得特別刺眼。他一把抓過毛筆,不管什麼姿勢和下筆,草草寫下袁澤兩個字寫完之後才發現,他竟然連內容都沒有看。

待他正想把證明拿起來的時候,蘇子誠快他一步,拿了那張紙去了印表機旁邊,開機,影印,一式三份,動作行雲流水,甚是瀟灑。

姜萊這時才覺得,剛剛是不是她看錯了,那個憤怒的對著電話喊的孩子,是不是突然被附身了。

只有蘇子誠自己才知道,他現在心裡有多緊張和害怕。可是他不能露怯,輸人不輸陣,他已經錯失了良機,如今有人給他們撐腰,他要是再不爭氣一點,以後還是會落在這個袁少手裡。

他倒是沒所謂,只是擔心姐姐再入虎口。

所以,哪怕是為了姐姐的以後,他也不能慫。

證明很快印好,紙張還帶著熱度,蘇子誠把原件收好,很有眼色的遞給了葉檀。然後才把影印件一人一份發了。

整齊的楷書,一目瞭然,並不因為是毛筆字就不好認,反而更多了幾分味道。

只不過大家看的都不是這工整的小楷,而是證明上的內容。

蘇子誠的證明沒有任何文字技巧可言,可謂簡單粗暴。

拋開那些修飾性的詞語,證明裡就只寫了兩件事。

第一,袁澤代表的袁家,完全放棄對玉之家的覬覦,包括蘇婉音。

第二,玉之家店鋪以及所有店內資源,歸姜萊個人所有。

葉檀掃了一眼,眼眸亮了下,收好了證明原件,靜靜的站在姜萊身側。

陳辰看完,一臉喜色,對姜萊擠眉弄眼了一下,在接收到葉檀打量的視線後,迅速的板著臉。只不過嘴角翹起的樣子,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好心情。

而袁澤看完之後,沒有反應。

直到他看完第二遍,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簽了個什麼玩意。

“你忽悠我?”他看著蘇子誠,語氣森冷的如同毒蛇。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吃了。

“不存在忽悠,這份證明一共也沒多少字,言簡意賅初中生都能看明白,袁少人中龍鳳自然更能看懂。”

蘇子誠挺直身板,單手背在後面,繼續他臨時掌握的毒舌技能。

只是別人看不到的身後,一隻手緊緊扣著掌心,連心的疼痛是他現在所有的勇氣來源。

“好,好樣的,你們都是好樣的,給我記住了,以後千萬別犯在我手裡,否則我讓你們好看。”袁澤不知道自己用什麼方式才能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甘,他指著屋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