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姜萊和賀民上山的時候,雨還沒有下起來。上山的路還好走有些,現在大雨沖了這麼久,再想上山,難上加難。

“那怎麼辦?”蘇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家老爹打個電話,把暗夜的精銳都叫過來。

可是他心裡也明白,遠水解不了近渴,暗夜總部不在這裡,就算他叫了,等他們趕過來的時候,也都來不及了。

山上的氣溫越來越低了,兩個人都拿了沖鋒衣出來穿在身上,可是前路渺茫,仍然一點訊息都沒有。

姜萊感覺自己再也走不動了。鞋子上都是泥,每走一步都覺得墜腳。褲子濕噠噠的貼在腿上,身上的溫度漸漸的降了下去。她晃了晃發脹的腦袋,想在沖一波,卻沒想到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順著樹間的空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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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 這麼大的人怎麼老是哭唧唧的

暴雨沖刷著山上的每一寸土地,到處都濕漉漉的,松軟泥濘的地上,有一個人不省人事很久了。她的褲子被斷裂的樹幹刮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尖銳的斷枝刺破了她的小腿。在雨水的沖刷下,那裡早已不見血色。取而代之的是白到發皺,皮肉外翻的樣子。

姜萊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抬起胳膊擋在臉的上方,這才睜開眼睛。天還是暗沉暗沉的,彷彿下一秒就能傾覆下來。雨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她試圖挪動一下身子,左邊小腿處傳來的痛感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她咬了咬牙,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好在不嚴重,傷口也不大。不過泡了這麼久的雨水,還是有點麻煩。

她從右腿的隨身腿包裡拿出一個防水袋,用牙咬著撕開,貼在傷口處。然後就想要站起來。

時間不多了,她看了看手錶和通訊器材,賀民那邊依然沒有訊息。就在她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瞟到一樣東西。

那個劃破她褲子和小腿的斷枝上,似乎還掛著幾縷布絲,像是拽衣服時候被裡面的縫隙勾住的衣料留下的。綠色的,應該是她的。可是她想看仔細的不是它們。而是在綠色布絲下面的,似乎還有幾條灰色。不細看根本分辨不出,可是她視力本就比一般人要好些。再加上她剛剛昏迷的時候,也算是變相的休息了一會。現在的她精神也好一些了。

她湊近了仔細看去,發現真的是跟她褲子布料完全不同。

這棵樹是受這次臺風影響,才斷的樹。也就是說,在她之前,有人在同樣的地方,被同樣的斷枝勾到過衣服。

這樣的認知讓她新增的希望又大了一些。可是隨即,臉上的喜色又褪了下去。

她記得,葉檀走的時候,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褲子。而這裡的,卻是灰色。

難道,帶走葉檀的人,就在附近?

她一下子警覺起來,撿起被她掉落在地上的短刀,緊緊的攥在手裡。她扶著旁邊的樹幹,藉著力道站起身來。

唔……

只有重新站起來,她才感覺到渾身的痠痛,她不禁悶哼一聲。

姜萊將手裡的虎爪勾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然後拽著繩子慢慢的往下探區。

下面是一個陡坡,雨水混雜這泥土,像瀑布一樣嘩嘩的往下淌去,姜萊拽著繩子走到邊緣,往下面看去。

她發現,陡坡下面,竟然是一處凹進去的土洞。依靠著山上發達的根系,形成了一個堅固的凹洞。影影綽綽,她似乎看到下面有個人。

但是她不知道,這個人後面還有什麼,也不知道對方一共有多少人。以她現在的狀況,要是對上幾個人,她沒有一點勝算。所以她不敢貿然行動。既然直接下去行不通,那就換一個方法。

姜萊決定,繞過去,從水平角度去看,那個凹洞裡,有多少人。

她拽著繩子重新爬了上去。然後隱匿了所有的動靜,貓著身子往一側走去。順著斜坡,她緩緩的滑了下去,然後視線落在了那個凹洞裡。

她看清楚了凹洞裡的情況。

一個人,靠坐在土洞的一側,雙眼看著前方,一點焦距都沒有。與其說他在看著前面,不如說他只是茫然無意識的發呆。

此時的姜萊,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看著洞裡的人,眼睛裡竟然一陣發熱。

葉檀不知道自己在這坐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