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阿酉的性格也是個不願居功的,在信中也便未曾寫得太過仔細,比如那千戶所的人究竟是為何及時趕到酒樓的。

另外也不知揚州千戶所究竟是人手不夠,還是方麟或是容程早有交代,為免動靜太大驚動百姓,一切都要暗中緩緩進行,信中也不曾寫那仙公教總舵隨後是否被搗毀。

好在關斯雋這個教主既然被杜謙毒死了,連著那位關大老爺也已上了西天,那總舵無論如何也蹦躂不了幾日就是了。

肖瑩便連忙與錦繡商量起來道,既是那杜謙已經落得了這麼個下場,再留著杜侍郎府的人想必也沒什麼大用了。

“那杜謙與杜家之所以又多蹦躂了這麼久,本就是為了用他們對付仙公教,如今這結果已是很好了。”

“你不如這就差人給三爺送個信兒說說此事,至於是將此事及時稟報給陛下知道,還是先拿了杜家人再回稟去,三爺自會把握。”

……等得這一年的七月初,一切早已塵埃落定,錦繡也與方麟一起陪著方良登上了前往應天的船,與他們一行人一同上船的還有方夫人的棺槨。

只不過這棺槨裡既不是方麟的親娘,錦繡寧死也不會與方夫人的棺材同處一條船罷了,方麟更是與她想的一樣。

就在眾人出發時,方麟便指了裝載方夫人棺槨的船在前,他與錦繡等人的船在後。

倒是方麟胳膊上的傷早就好了,卻偏偏留下了足有三寸長的一條傷疤,又因著傷口初愈、遇上陰天下雨便會又疼又癢。

等眾人上船離開通州五六日後,這一日偏不湊巧又是個雨天,方麟清早起來便只覺得那條傷口又難受起來,難受得令人只想一刀將那塊皮肉割了去。

等他匆匆洗漱罷了,便快步來到錦繡的艙門前,也不待他將門推開,便高喊道媳婦快給我拿那藥膏來。

良姐兒的笑聲頓時就從門內傳出來:“哥哥你也真是的,錦繡姐姐都跟你說過幾次了,她可還不是你媳婦呢。”

“你偏又這般高聲大氣的喊起來,就不怕她又將那藥膏藏起來不給你擦?”

方麟一邊推開門一邊笑:“怎麼你又在她這裡?還是你昨晚便沒回你的艙房,又在她這裡賴了一宿?”

可他昨晚也曾來過這間艙房,他怎麼卻沒瞧見妹妹的影子?

良姐兒笑著站起迎過來:“我哪裡有哥哥說得這般無賴?”

“自打上次你說過不叫我夜裡再來給錦繡姐姐添亂,說是夜裡睡不好極易暈船,我可就再也沒來過了。”

只是別看方良口上這麼說了,實則她心裡卻明白的很,她哥哥之所以不叫她夜裡來攪擾錦繡,還不是嫌棄她礙眼。

若是她入夜後還在錦繡姐姐的艙房裡待著,哥哥又怎好動不動摸到這間艙房來,來找錦繡姐姐說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