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便也不需她娘和容秩開口,已是對著這二人以手做刀,在自己的後頸上輕輕一切。

容秩更是不等她這個動作落下,已是真正以手做刀,徑直便砍在了那個婦人的脖頸後,那婦人頓時便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宋麗娘此時也已飛快的扯下了東次間與廳堂間隔著的半幅幔帳,又是飛快的將那婦人裹成了一個蠶繭。

連翹這時方才從眼花繚亂中納過悶來,隨即就連忙問道,三小姐打算將這人藏到哪裡去。

“可惜藏書樓裡的密道已經封死了,要不奴婢將阿醜喊來,叫他扛著人從後院跳牆走?”

阿醜的腳程自比兵馬司那些人來得快,此時他才剛回來沒一會兒,兵馬司的人應當還沒這麼快到,更不可能這就連著後院牆都一起圍了。

那麼只要阿醜能將人扛出去,再一路將人遠遠的送走,哪怕兵馬司的人能發現三爺不在家,只要容府沒有收留什麼要犯,那些人又能拿著什麼當藉口,繼而挖出三爺的去向?

怎知容秩卻搖了搖頭,同時壓低嗓音道,別看兵馬司那大批人馬看似還沒到,這婦人來時,肯定也同時跟來了別人,想必此時早就在後院牆周圍佈下了樁子。

“你們都出去,趕緊離開二房回馨園去,只管假作什麼都沒發生、各自歇下就是。”

“等兵馬司的人來了,自有前院大管事和他們說話,多少都能抵擋些時候。”

“這婦人就先交給我了,我自有法子安置她,哪怕前院並不曾擋住兵馬司的人,叫人進來了,我也保證叫他們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錦繡難免有些難以置信,聞言就轉臉看向她娘;她娘卻立刻朝她點了點頭,很是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她這時也便才想起來,她這位二伯父可是當了十幾年的暗諜,且不說他這一身經驗,他那十幾年前更是在這個家長大的,比她對這個家還要熟悉得多。

而她娘之所以要跟她二伯父過下半輩子,她二伯父也定有過人之處。

這就更別論她父親竟然在臨走前將二伯父喊了回來,叫二伯父幫著她照看家裡。

錦繡也便不再耽擱,就答應了只留她二伯父自己處理這個婦人;她自己就帶著她娘與連翹一路離了二房,期間也不忘悄悄叫連翹叮囑阿醜,只要事情沒到不能收拾的地步,阿醜萬萬不能露面。

“若叫兵馬司的人發現阿醜等人都留在我們家,他們肯定就能猜到我父親和方麟都去辦要緊差事了。”

連翹立刻領命去了,錦繡與她娘回到馨園也就連忙吹了燈,又將宋媽媽等人也都一一吩咐了,連著肖姑姑那裡也沒落下。

主僕眾人立時便都裝作早就睡熟了的樣子,整個院落再也沒有一點點聲音。

這之後也不知過了多久,已經回來的連翹突然就聽得幾聲鳥叫。

待她無聲的開啟門溜了出去,再回來便悄聲告訴錦繡道,前院的管事們雖然攔住了五城兵馬司的人馬,甚至還將年事已高的容大管事請了出來,卻因為三爺始終沒露面,到底沒攔住鄭蘊本人。

“容大管事只得喊起了自家的婆子和兒媳婦,與他和小容管事一起陪著鄭蘊到後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