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那位五嬸黃氏倒是與杜家有親,杜家那位大太太本就是黃氏的姨母;要是以前兩家勉強還算親戚,走動走動倒也沒毛病可挑。

可黃氏不是被容府休離了麼?

她便連忙招呼連翹進來、仔細問了問,問這兩位杜家太太到底打著什麼旗號來的。

如果這兩人當真只是為了來給齊氏弔唁,左右齊氏的靈堂擺在二房,她卻是三房的姑娘,她索性也不去應酬這兩人就是了,只叫連翹與春英去二房盯一盯、別叫杜家這兩人玩出什麼花活來即可。

連翹也明白錦繡要問什麼,聞言便有些為難道,小姐還是得去迎一迎、見一見:“也不知這兩位是從哪裡聽說的,知道小姐過幾日要及笄。”

因此上這兩人才到了容府門前,遞進來的拜帖便特地提了這事兒,說是一來來給國公夫人與容二奶奶弔唁,二來也是來給容三小姐送些賀禮。

翟頌瑾也便不等錦繡接話兒,便索性笑道,既是人已經來了,還不如見見:“人家既是專門來的一趟,不見見哪裡知道她們到底為的什麼。”

再說眼下不還有她和她弟妹容之芳在麼,三個人抱著團兒還能叫杜家兩位太太佔得什麼便宜去?

“大表姐和大姐姐恐怕還不知道,這兩位太太都是個什麼東西。”

錦繡雖也明白杜家的拜帖上既是那麼說了,自己不得不去見見來人,也不忘連忙給翟頌瑾和容之芳嘮叨幾句。

“就在她們杜家打算將二房的杜曉雲嫁到揚州去之前,這兩位太太可沒少逼迫杜曉雲身邊的丫鬟來求我。”

“她們以為我既與杜曉雲有過一面之交,若再早聽說揚州的關家不是什麼好去處,也許便能生了熱心腸,只想幫一幫杜曉雲逃過這個婚事,更能漏些馬腳給她們抓,他們家也好提前提防起來。”

“如今杜曉雲既已遠嫁揚州,不但這事兒再也不能拿來試探我,身邊也再沒人可以打發了,這兩人必是這才不得不親自出馬,只能由她們來容府探探虛實了。”

“再說……這家人本也對方麟很是提防呢。”

“我聽說方麟前些天被下了詔獄,很是使得杜侍郎鬆了口氣,立時三刻便給他的同夥兒們去了信兒,說是……方麟這個禍患暫時不成為禍患了。”

因此上她也必得叫翟頌瑾與容之芳明白,在杜家這兩位太太面前萬萬可不能露出什麼來。

自家一不知道揚州關家本就是仙公教背後主子,二也不知道杜家與江南派是一夥兒,更不知道這家人早就將方麟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莊家妯娌倆連連點頭,容之芳更是連聲道錦繡你盡管放心。

“我們本也是來給我二嬸弔唁、碰巧遇上她們了,這裡又本是我孃家,這才幫著你應酬應酬來客。”

翟頌瑾此時也就更加明白自家表弟為何下了大獄,他下獄前還連著舅外公魯景敏也帶頭彈劾起他來。

敢情這是故意暴露個破綻給杜家這等人瞧,這般才能叫這些人蹦躂得更歡?

只有這些人徹底蹦躂起來了,露出的尾巴才更好抓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