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既是辦完了往回送信的差事,又拿了錦繡給容程準備的包裹,卻也不急著走,而是又跟方麟講了幾句話,說是阿醜之前託他帶回來的。

“他也是今兒中午才摸到這個狀況,想回來親自給方大人稟報吧,又暫時走不開,聽說三爺要派我回趟容府便將事情交代了我。”

方麟聞言就笑了:“我正琢磨那杜謙今夜裡要究竟如何對那關主事家裡動手呢。”

難不成杜謙手下也有飛簷走壁的好手,趁著夜深人靜便能翻牆進院?那他的人之前怎麼沒發現?

敢情那杜謙卻會用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前幾日剛剛利用他們杜家一直都與關主事明裡交好的機會,在關主事家西邊緊挨著賃了一個院子,說是用來安置他的外室!

“那關主事既沒瞧出杜家已經打算與他撕破臉,聽得杜謙這麼一說可不是巴不得的?”元慶笑得不行。

“那姓關的當時便想方設法替杜謙既出銀子又出人,硬生生將他家隔壁那家擠兌走了。”

殊不知也正是關主事這般上趕的,便給自家隔壁引來了狼。

“因此上阿醜便叫我跟方大人講,您今晚也不用親自過去掠陣了,只管等著聽那杜家的好訊息便好。”

原來方麟的人既是一直都沒查到杜謙究竟要如何動手,他便打算若實在不成就由他出手幫一幫杜謙。

譬如等得夜深人靜時,冒充成杜謙哪個手下之手給那關家放把火;這般一來杜謙的人也便能趁亂殺進關家切瓜砍菜……

可現如今顯見著並不用他這麼做了,杜謙等人只需要在那隔壁的院子裡搭個梯子、便能趁夜摸進關家,他也便立刻站起身來跟元慶道,那我跟你一起走。

“出了容府你盡管回三爺那廂交差或是繼續領差事去,既是關主事家裡那邊不需要我出馬了,我這便快馬趕往西山。”

西山那邊的仙公教京中分舵附近倒是也有阿寅等人在,明裡看來彷彿也不用方麟去指揮。

可那杜謙既是留在了城裡、準備親手對付關主事,杜家派往西山的人手便一定不夠狠辣、甚至不夠能幹,方麟可不是打算轉頭去幫這一頭兒?

更別說那關斯傑就算再廢物,那也終歸是京中分舵的舵主,方麟若不能親眼瞧見這人死透了,總歸是不大放心。

而若是他西山一行足夠順利,等得他帶著阿寅等人回城來,還正可以趁勢將仙公教那另外幾個窩點兒端了,比如西市那邊,再比如大興那處善堂。

錦繡也不留方麟,當即就站起身來將他與元慶送出了門,不過等她轉頭回來後,便連聲叮囑甘松道,你快將阿寅留給你幫忙的幾個小徒弟招呼招呼,叫他們帶著沉香,這便快馬趕去京南承安寺。

“萬一那杜謙聽說關家太太與兒女們並不在家,再一心只想斬盡殺絕,就派了人手追到寺廟裡去,肖姑姑和關太太可危險了。”

原來肖姑姑雖然說動了關太太帶著兒女同她一起去禮佛,卻也不敢帶著太多人服侍護衛,只怕引起關太太甚至關家警覺。

錦繡如今也只得趕緊事後找補,先派人去將肖姑姑等人護住了再說。

“等他們到了承安寺也不用去肖姑姑面前露臉,只需藏在寺廟周圍盯緊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