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今那方夫人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走漏風聲的,這位方二老爺又變了個人兒似的,他必然知道管緊了自己的嘴和自家下人的嘴,省得壞了他兒子的前途。”

只不過等得甘松領命出去了,錦繡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暗道,怪不得方麟前幾天跟他父親談過一場後,便很是擔憂起了將來的日子。

這方文安既對原配與續弦都是如此心狠手辣,還因此連累得自己膝下子嗣都這麼稀薄,方麟可不是打死都不願和他父親同居一個屋簷下?

看來等方麟忙過這兩日,她還是得再叮囑叮囑他,方夫人這場喪事也不需要大辦七七四十九天了,只要面子上過得去,還是盡早打發良姐兒扶著靈柩南下回老家為好。

這般一來不但能叫良姐兒盡早回歸她祖母膝下教養,也免得這孩子將來長歪了,二來也能叫方府清淨清淨,省得那位方二老爺再惹事。

……方文安聽說連著容程都是好幾日沒回容府了,而那容府也本正辦著國公夫人的喪事,卻都被容程交給了女兒容錦繡打理,他的眉頭頓時先是皺緊,旋即又飛快展開,甚至還露出了笑顏。

他就說麼,他這一回對他繼室夫人下的這個辣手一定是下對了!

那婦人當他不知道,她最近兩年和些不該走動的人勾勾搭搭,不但與那輔國公夫人私下走動的極近,甚而還結識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尼姑,又經過這尼姑牽線認識了一個錦衣衛裡的小旗?

這就更別論她竟然屢次想透過那小旗賣來的訊息禍害麟哥兒的前程,哪怕他方文安不與她計較,她也許早就給自家惹下了大禍事……

要知道那位輔國公夫人蔣氏只是容程的繼母!與他繼母交好便是與容程作對!

要不然那個錦衣衛小旗過去可是常往自家走動的,每次都要拿著些許訊息換上大把銀子,如今卻怎麼至少三個月沒上門了?

這定是容程早就發現了,他手下那個小旗竟然生了二心,不但私下與他繼母走動得近,還總往方府跑,這才叫人將那小旗悄無聲息的弄死了!

更何況這婦人強拉著他前往容府弔唁那天,究竟有誰來找過她、還用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挾過她,她真當能瞞得過他方文安?

只可惜方文安對他夫人這些作為哪怕再心知肚明,到底不能也不敢跟自家兒子問個清楚。

要知道他那繼室屢次對麟哥兒打的小算盤……他可都知道,卻也從沒出手阻止過。

萬一他再因此落一個他既是如此明白、為何不早說的罪過兒,又惹得那小子徹底翻臉,豈不得連著他都被大義滅親了?

他也便只得試試探探的對那婦人動了手,只盼著早點解決掉這個隱患。

哪怕他這個黑手下早了,或是根本就冤枉了那婦人,他這位繼室的孃家既然早就倒了灶,肚子裡也沒了他的骨肉,他又有何損失?

這話再說回來呢,他這位繼室哪怕沒犯什麼王法,她這兩年的舉動也著實叫人生恨。

若不是他明知她散出去的那些財物本就是她從孃家搜刮來的,根本就輪不到他明面兒裡露出心疼的樣子,他早就一腳將她踹死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