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可不止一次跟容五爺講,你若是執意不交待,可別怪我不再給你留情面,這大明朝的律法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容五爺那會兒將這話聽進去了麼?我都了那周案並康案是我主審,我急需容五爺手頭那份物證交差,容五爺可給我一絲一毫的臉面了?”

“還是我實在給你留的臉面太多了,便叫你真以為我鎮撫司辦不了沒口供的案了?”

等他罷這話,這才轉身對容程躬了躬身,道了聲對不住容三哥了。

“既是容稽犯了這麼大的案,就算他是三哥的親弟弟,這人我也非帶走不可了。”

“容稽的罪名便是替康二老爺隱藏罪證,勾結錦衣衛指揮同知高源阻礙鎮撫司辦案,等回頭我便差人給貴府送那拘捕的正式文書來。”

其實方麟清楚得很,他容三哥之所以那會兒便與他偷偷商議不如將人帶回鎮撫司,也是被容稽的嘴硬惹急眼了。

實則哪怕他容三哥再對容稽這個異母弟弟不喜,又怎會願意瞧見容家有人下了鎮撫司的大獄?

只是方麟也必須替容程做出這個決定,若非如此便辦不了高源,至少也是不能嚴辦。

至於蔣德章會不會被親外甥下了大獄驚到了,方麟難道不會叫人將容稽入獄的緣故傳給蔣家知道?

容稽不過是與錦衣衛指揮同知高源勾結、意圖替康二老爺掩飾罪證罷了,這事兒可與蔣家無關,更與蔣德章無關……

好在容程也明白方麟的打算,知道方麟想要徹底將高源拔掉本就是為他好,更明白蔣德章也不會為此便收手、再叫他容程手上那樁真正大案查不下去。

他便索性也不再攔著,就無聲的往一邊退了一步,又不忘伸手將身邊的錦繡也拉了一把,也好給方麟讓開路。

錦繡便耳聽著黃氏的哭聲登時戛然而止,就仿若被誰將一把棉花塞進嘴裡,繼而就瞧見黃氏伸手朝她撲來,口中也不停的喊道,錦姐兒你不是答應了五嬸替你五叔求情麼,你倒是句話啊。

容程的雙眉頓時擰了起來,又閃身將錦繡掩在身後,這才厲聲問黃氏道,你還敢叫錦姐兒替他求情。

“你知不知道老五與夫人私下商議了,妄圖偷偷替錦姐兒做媒,要將錦姐兒嫁給高府那個庶長?”

“就只沖老五做下的這一件事兒,你也別想叫我們父女替老五求一個字的情!”

方麟的喊聲也便不等容程這個話音落下、便已響起,他留在門外的幾個手下頓時應聲而入,旋即便將早已嚇破膽的容稽提雞兒般提了起來,轉眼間又大步流星出了門。

容四爺容秦難免被眼前這一幕嚇得雙腿直顫。

方麟既然那麼了,他那五弟這回可就真懸了吧?

這要不是他比老五老實,他和老五豈不成了鎮撫司詔獄裡的難兄難弟了?

可他眨眼間又想起方麟已經答應了他,叫他進鎮撫司當個百戶歷練起來呢,他便慌忙喊道方鎮撫等等我,一路便朝著方麟等人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