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是這個時辰,方麟卻是先離了勤政殿,又到了太東宮。

可惜太一向心寬體胖又嗜睡,等閑人都不敢打攪太歇晌,召見他的便成了皇太孫。

好在方麟早就明白,他本就是陛下留給太太孫加恩之用,何況他眼下東宮之行本也是陛下授意。

他也便毫不避嫌的給太孫殿下行罷禮叩見,就順著太孫相請就了座。

待他在下手坐定後,皇太孫望著他就笑起來:“我聽表兄這些日忙得不善,也便再想你都沒叫人招你進來會兒話,表兄今兒怎麼有空進來了?”

起來皇太孫雖只比方麟四個月,可若從清河大長公主那裡論起來,這一聲表兄也是可以叫的。

更何況皇太孫一向就是這麼個性,只要是他喜歡的人便從不拿捏架,遑論方麟本就是他幼時的玩伴之一了。

只是方麟進宮之前也是萬萬沒想到,也不知陛下是深知東宮父倆的性,便對這父倆毫無猜忌,還是刻意想叫他與東宮磨合一番,便連他的回稟都沒聽上一半,就將他徑直推到了東宮來,叫他只管與東宮商議。

“這明明只是你的家事不是麼?又何苦回到朕跟前兒來?你去東宮找你太表舅商量去,再不然就去找你太孫表弟給你拿個主意!”

如今再瞧著太孫也果然與時候一樣不拿他當外人兒,再不然就是早得了陛下那邊的暗示,方麟索性一咬牙,便將本該回稟給陛下的那些話兒全了。

陛下既是有意叫東宮給他施恩,叫他從此越發念著東宮的好兒,他若還不順水推舟,豈不是辜負了陛下隆恩!

皇太孫聞言難免又笑又氣,笑得是那位方夫人還真是個主動送死的,氣得又是這位方夫人還真是膽大包天,這是將宗室全都當成死人了不成。

“這也怪不得皇爺爺聽了表兄的一半話,就將你打發來東宮了,這點事哪裡用得著麻煩皇爺爺他老人家親自排程?”

“表兄那個繼母既是喜歡作死,表兄便索性成全她就是了,這話就是破大天去,她也是個該死的不是?”

要知道那位方夫人可不止貪了方麟生母的嫁妝,還沒少往犯官康家順府上伸手,直到那康家順闔家入了詔獄,這婦人還妄圖左右方麟斷案,差點就斷了方麟的前程。

更別論這婦人千不該萬不該拿著貪來的錢財貼補仙公教,這才是最為罪大惡極之事。

只不過這可就不是方府家事了,事關朝政也就輪不到皇太孫替他皇爺爺排程。

皇太孫也便只將方麟遞上來的折大略翻看了兩眼,提也不提仙公教三個字,便輕笑著下了口諭,叫方麟盡管放開手腳清理門戶。

只是皇太孫卻也不忘叮囑方麟道,他這一回管的就是表兄家事。

“若是之後還有公事,表兄可別再來東宮商量了,這個可不敢叫東宮僭越在皇爺爺前頭。”

方麟連忙離座再施大禮,一邊權作謝恩,一邊在口中亦是笑道,錦衣衛鎮撫司的公事自有容指揮使向陛下稟報,“微臣亦是不敢僭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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