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等得錦繡再回到丁字七號院,肖姑姑等人早就收拾好了,只等她回來、便陪著她一起往前頭去。

連翹更是迎上前來回稟道,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方夫人已經因著身上不爽利、提前離開天王寺歸家了,直到走之前也再沒跟法淨見過面。

因此上雖錦繡早之前便交代過連翹,是不妨將良姐兒領到這邊來,也好叫良姐兒趁著這邊清淨平複平複,如今也不需要她操心了。

錦繡聞言便笑了:“方夫人的淨房裡突然出現兩個昏睡如豬的外男便已是夠嚇人了,大長公主隨後又來了,若是這樣還嚇不跑她才怪。”

錦繡是仔細琢磨過,若是方夫人被阿醜這一手兒驚嚇走了,之後是不是再難抓那法淨與方夫人之間的把柄。

可是誰叫方麟更主要的目標是法淨,而不是方夫人呢?

那麼只要法淨還在,莫是區區一個方夫人,只要是和法淨暗中有過來往的、甚至暗中捐助過仙公教的,等得法淨落了,倒看能逃脫哪個!

只是錦繡也有些擔憂,擔憂於雖方夫人走了,臨走前又不曾見過法淨,法淨也未必不會從旁人口中聽,方夫人的淨房裡出現了兩個閑漢。

這不也是間接的給法淨報了信兒,叫她得知她昨晚僱下的兩個閑漢出了事?

“姐盡管放心。”連翹笑道,“就在姐方才迎了大長公主、又前去大長公主院兒裡陪她話兒的時候,法惠師父已經帶著徒弟們走遍了周圍院。”

那法惠當時的幾句佛語她是沒學會,如今也沒法兒學給姐聽,可其中的大概意思她卻弄懂了,大致便是,不知事情真相卻隨便搬弄是非,是助長惡人的惡業。

這就更別論這觀音七上來的都是“善男信女”,又有哪一個敢在這時候造這種惡業?

錦繡一聽倒也真是這個理兒,她便笑道那法惠和尚還算不錯,至少懂得不能一錯再錯。

不過等到這一日傍晚,眾人終於從前頭的盛會上離開回到房中來,錦繡就笑不出來了。

只因也不知是那法惠故意的還是如何,竟叫法淨領了個看管香燭的差事,那尼姑竟然整整一日都在忙著手頭兒的活計,從始至終也沒露出一點不對來,更不曾跟旁人有過蹊蹺接觸。

雖這才是觀音七的頭一日,之後還有六天呢,看起來還有時間,可錦繡也怕那尼姑早被驚動了,這才擺出這麼一副架勢來不是麼?

再就算這只是法惠和尚故意為之,這才給法淨派了個難以脫身去做私事兒的差事,也免得叫那尼姑在這幾日露出馬腳來,繼而連累天王寺,這不也是無形中幫了倒忙?

若是接下來的六天果然叫那看管香燭的破差事將法淨拴得死死的,法淨倒是不會給天王寺惹事了,錦繡又該從何處下手?

難不成還得等著天王寺過了觀音七、再將法淨逐出去?那她這一趟豈不真是白來了!

“你頭午第二趟又往公主院裡去時,不就是因為路上遇上了法淨往丁字一號院去了,這才跑去告訴公主等人遠離那個尼姑?”

肖瑩見狀便提醒她道。

“要不等得夜黑了就叫沉香出去尋尋阿醜,叫他或是阿寅不管哪一個去探探丁字一號院住了什麼人?”

錦繡一拍手:“對啊,我怎麼竟將這事兒忘了?還是姑姑提醒的是,不準那個一號院裡便住了法淨的同夥兒呢。”

……這般等到第二日剛起床,錦繡正在洗臉時,沉香便帶著阿醜打探到的訊息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