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怎會不黑臉呢?

要知道甘草口中那腌臢東西雖不至於對女起效,可誰叫那東西卻是來自於同軒館的東廂房,來自於敦哥兒身邊服侍的人身上?

那敦哥兒當年是怎麼被杜鵑懷上的,這容府裡誰不一清二楚?

更別論這同軒館的正房裡還住著個身懷有孕的華貞郡主!而這院裡唯一一個能進來的男卻是三爺容程!

因此上哪怕容程過去便吃過杜鵑的虧,這才叫杜鵑懷了個敦哥兒,今後便不會再上身邊下人這個當,等他中了那腌臢物兒的毒卻進了正房,華貞……怎麼辦?

另外錦繡才想罷這個叫人很是恐怖的後果,便又想起了方麟最近也往容府三房走得勤。

她便忍不住咬牙道,這個下三濫的計謀可真是夠毒:“真叫人恨不得這便將那罪魁禍首找出來,再將她千刀萬剮。”

她罷這話也就不再緩緩與眾人商量,便已是立刻做了決斷,叫甘草這便裝作無事人一樣離開西廂房。

“你先去將你另外三個一同進來服侍的姐妹都找到後罩房,將連翹和甘松也喊過去。”

“再去找付媽媽、叫她悄悄喊上四個能幹的粗使婆,同時備上捆人的麻繩、塞嘴的爛布和大鎖頭。”

“等我叫你尋的這些人全都聚在後罩房裡,便給她們傳我的令,叫她們留出兩人盯住同軒館的院門口,不許任何人隨便出入。”

“剩下的眾人便全都一起去東廂房,將除了鞠媽媽和春娟之外的人全都塞上嘴、緊緊捆了,再扔進後院柴房裡鎖起來,期間務必不能鬧出一點點動靜來,萬萬不能驚動了三奶奶與敦哥兒。”

要知道鞠媽媽本就是華貞指給敦哥兒的乳母,起來既是華貞的陪房、也算是東廂房的管事媽媽了,春娟也是一樣,是華貞派到東廂房的大丫鬟。

因此上錦繡清楚得很,這兩人多半是無辜的,頂多是被下頭的人揹著弄了鬼、卻沒及時發現而已。

更何況今兒這個賞花會……怎麼也得叫敦哥兒去露個臉。

若是這便將東廂房的下人全都抓了,沒有鞠媽媽和春娟在身邊,誰哄得住那?

待甘草應聲而去,錦繡這才笑著看向海棠道,還得麻煩海棠姐姐給我大姐姐打些水來洗手,打水時也別忘了聽甘草的,拿荷包從廚房裝些堿面來,也好盡快消掉那桂花頭油的毒性。

“只是苦了大姐姐,待會兒還得用堿面多洗幾遍手。”

“好在正房裡剛巧有玉蘭姐姐前幾天做的綿羊油,等得付媽媽她們將人捉了,我就去給大姐姐拿來擦手用。”

容之芳既是已被洗清了嫌疑,她又哪裡在乎用堿面洗洗手?

只要三房的三嬸和三妹妹不覺得是她突然回來、卻平白給三房添了麻煩,她身上染的這點毒氣也沒妨害二妹妹的身,她已是大念阿彌陀佛了!

容之芳就笑著擺手道,她還沒那麼嬌氣。

“只是錦姐兒你也別忘了,等待會兒付媽媽她們將人捉了,這用堿面洗手、甚至得用堿水洗洗房裡家夥事兒的法,也得跟鞠媽媽和春娟講講。”

敦哥兒再是個庶,眼下那也是三叔唯一的兒,三叔下衙回到同軒館後、也免不了順路去東廂房看看他。

萬一那東廂房裡還遺留著那些腌臢東西的味兒,再叫三叔中了毒……這後果實在叫人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