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容之萱也明白得很,明兒可是慶祝錦姐兒認祖歸宗的賞花宴,哪怕那火勢不大,眨眼間就被撲滅了,這後花園裡若有這麼黑漆漆的一片、也沒法擺宴席了,容府哪裡丟得起這個人。

她便連忙掩了口,與容之芳和錦繡又一起凝神靜聽起來。

隨後不需片刻,眾人便聽得蓬姐兒給蔣氏請安的聲音,還有蔣氏叫她免禮落座的聲音。

“我聽你那個堂舅今兒早上又叫人給你姨娘傳訊息進來了?”蔣氏的聲音有些冷。

“我不是早就給你姨娘知道了,最近後宅裡瑣事有點多,叫你那堂舅莫往我們府上跑得太勤,也免得被你三伯父發現了?”

“今兒這究竟又是有了什麼大不了的訊息呢?怎麼就叫他們全將我的叮囑當成了耳旁風?”

蔣氏本來就是為了交代蓬姐兒一些明日賞花宴上的事兒,務必得要親自見了人耳提面命,這才趁著夜黑風高,差人將蓬姐兒叫了來。

否則若只是為了訓斥邱姨娘,隨便派哪個丫頭婆前去傳話兒不行呢。

可她既是今兒午後才經了折損三個心腹的破事兒,如今見得蓬姐兒來了,可不是便想起就在今兒一早,那袁婆還曾替邱準給邱姨娘送信兒來著?

她就忍不住先跟蓬姐兒提了提,也算是當面將邱姨娘敲打了一般。

誰知就聽得蓬姐兒怯怯的回道,祖母別生氣:“若不是頂要緊的事兒,堂舅也不會非得趕在這時候來。”

“是堂舅突然得了訊息,那前去大同的人都……都失蹤了。”

其實蓬姐兒雖然有邱準這麼一個不算正經親戚、卻有些用處的靠山在,就連蔣氏也允許她喚邱準一聲堂舅,她既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又是個庶女,莫是派人去大同這樣要緊的大事,就是等閑事也沒有她摻和的餘地。

那她又哪裡知道邱準口中“前去大同的人”是些什麼人?她如今出的這麼區區幾個字,也就是她所知曉的全部了。

殊不知這話落進蔣氏的耳朵裡卻宛如驚雷,蔣氏的聲音再落進錦繡三人耳朵裡,也帶了幾分顫抖。

“你什麼?人又全都失蹤了?”蔣氏又驚又懼:“那你姨娘怎麼不在當時便來跟我講?!”

“姨娘是想來著,可、可這致雅堂哪裡是我姨娘能來的地方呢?這話又不好叫丫鬟來傳……”

蓬姐兒被蔣氏的喝問嚇壞了,卻也不忘替自己姨娘找藉口。

也正是邱姨娘確實還算謹慎,這才將“前去大同的人都失蹤了”這句話告訴了蓬姐兒,叫她抽空來致雅堂稟報給蔣氏知道。

怎知四奶奶康氏又被錦繡動了,願意叫蓬姐兒參加明日賞花宴,又是送首飾頭面、又是送綢緞的,蓬姐兒又得親自前去跟嫡母道謝,這一來二去便拖到如今。

蔣氏聞言卻是難免越發生氣,也越發驚懼。

這事兒連邱準都知道盡早告訴邱姨娘知道,她孃家是幹什麼吃的?

如今連一個外人傳進來的訊息都送到她耳朵邊了,她孃家竟然也沒給她遞個話兒,這是嫌棄她無事生非了、平白叫蔣府又損失了人手還是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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