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丫頭又怎會這般直接的求到她面前來,要怎麼急不可耐便怎麼急不可耐?

看來白媽媽還真對了,哪怕錦姐兒是個聰明的,叫她抓不到這丫頭誣陷長輩的錯處,也能叫她反抓華貞一個把柄呢。

華貞既是不願真將錦姐兒當成嫡女養,又何必攬這個差事、只圖給自己臉上抹粉!

華貞這是當三爺好糊弄,還是欺負國公爺老糊塗了?

康氏便慌忙傾了身,臉色也頗為焦急:“錦姐兒這是受了多大委屈?是不是你母親那廂……快來跟四嬸娘仔細!”

起來錦繡既然是個急性,那所謂的沉穩也是刻意叮囑自己學來的,如今既是稍微一裝可憐便已騙出了康氏的真實想法,她又怎會再與康氏繼續糾纏?

再肖姑姑也教過她了,沉穩只是在沒尋到好對策之前、叫自己別忙中出錯的好方式,她如今人證物證在手,又何必再與四房這些人多廢話!

她便撲哧一笑,笑道她確實受了委屈:“只不過這委屈還真和我母親沒關系,倒是四嬸娘手下的奴才有些欺人太甚了。”

這時也不等康氏變臉,譬如將那焦急變成惱怒,更容不得康氏責問一聲到底是誰欺負了誰,她便朝著白媽媽一攤手。

“白媽媽快將那幾份請柬交出來吧?”

“雖自打得知請柬遺失了之後,我母親便叫玉蘭姐姐又補上、隨後便叫人送走了,這沒了用處的請柬也不能捏在你手裡啊。”

“要知道那請柬上可蓋著我母親的印呢,若白媽媽將那受邀請的人名塗了去,再換個名字寫上去、將些上不得臺面的人請到容府來赴宴,容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誰知她罷這番話,正欲端起茶盞來喝茶,白媽媽已是露出正中下懷的笑意,旋即就跳起腳來喊道,三姐可冤枉死人了。

“我老婆可從不曾見到三房的八份請柬,三姐這可是誣陷!是對四奶奶這位長輩的大不敬!”

錦繡先是一愣,彷彿完全沒想到白媽媽為何如此強硬,隨即就再也忍不住笑意,剛含進口中的熱茶頓時噴了白媽媽一身。

“我可沒請柬究竟被白媽媽偷拿走了幾份,白媽媽怎麼知道是八份?”

“再我從始至終也沒提偷拿請柬是四嬸孃的主意啊,我哪裡有隻言片語不尊重四嬸娘這位長輩了?”

如果錦繡之前確實不知道康氏主僕早就有了打算,哪怕她找上門來討要請柬,也要治她一個“誣陷四奶奶”的罪,她此時也已經明白,這主僕倆之所以將她在門外晾了好久,便是在商量對策。

這兩人一定以為她沒有證據就上了四房的門,方才那敢於討要請柬的話,也只是因為昨日裡被甘松看見了請柬一角吧?

想必也正是因為這份篤定,才令白媽媽過於有恃無恐,竟在不經意間就自爆了短處……

那這場交鋒豈不是還沒開始便已結束?這種交戰雙方極其不對等的交鋒還真是沒什麼意思呢,想要練手都沒用!

錦繡便只覺得興趣索然極了,又忍不住笑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