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昨晚便已猜到了蔣玉蘭這個來意,可這與真正落實到底兩回事。

更別論蔣氏已是親口承認,她父親那個原配孫氏也是被蔣氏害死的,還是一屍兩命!

錦繡可不是又怒又恨,既恨蔣氏心狠手辣,又恨若非如此……她娘也許早就帶著她回了容家!

這也虧她還以為等她請安離了致雅堂,蔣氏等人便會暗暗商議怎麼對付她,她這才急急忙忙跑來偷聽。

敢情人家根本並不在意多她一個,而是直奔華貞這個更加重要的三奶奶之位而去!

這時的蔣玉蘭也不知是被蔣氏這話嚇到了,還是被蔣氏給她畫的餅欣喜壞了,聲音也便帶了幾絲顫抖。

“那、那姑母不會想叫我多往三房走動幾次,再由我將那秘藥下給三表嫂服用吧?”

“還請姑母饒了我吧,這等事我可做不來,我膽向來就很,姑母您是知道的。”

“再萬一等我離開三房,三表嫂後腳便産了,三表兄也必會猜疑我,他哪裡還會娶我做填房呢?”

這番話落在錦繡耳朵裡,她幾乎已是想象得到蔣玉蘭的滿臉恐懼,而這人內心的自私至極卻也同時暴露無遺,一副只想等著天上掉餡餅、又生怕燙著嘴的德性。

只不過蔣玉蘭的擔憂似乎也對?錦繡便皺了皺眉頭,只想再仔細聽一聽蔣氏的真正安排。

誰知蔣氏卻是半晌沒話,蔣玉蘭也未曾出聲催促,頭頂的內室便突然沉靜起來,令錦繡以為這兩人不是已經離開了,便是換成了旁的交流方式。

她便難免有些著急,著急於哪怕她已經知道蔣氏想要對華貞下手,用的還是一劑秘藥,卻到底沒弄清蔣氏打算如何下手,用得又是什麼人,這根本於事無補。

難道那同軒館裡還有蔣氏過去暗暗埋下的釘,在前幾日也未曾被清理出去?

還是蔣氏也被蔣玉蘭這副自私德性氣到了,深恨蔣玉蘭只想做那摘桃之人,也便正在琢磨應該怎樣逼迫蔣玉蘭親自動手?

卻也就在這時候,錦繡便聽得茶盅擱下的聲音,蔣氏也隨即撲哧一笑,笑道你既然都想得到這一點,我又怎會想不到。

“只是我勸你也不要再打聽了,只要你知道我不需要你親自對華貞動手,定不會叫容程對你生疑就夠了。”

起來雖是蔣氏成心留了一手,也免得被那沉不住氣的蔣玉蘭壞了事,再將她的手段在無意間暴露,最為著急的卻還是錦繡這個偷聽的。

可是錦繡又能如何?

她到底只是個被動偷聽者,她還能使出前世從預審同事那裡學來的手段,直接跳上去撬開蔣氏的嘴?

她便只得強自按捺下滿腔的急切,越發努力傾聽起來,隨後便聽得蔣氏開合箱的聲音,不但給蔣玉蘭添置了幾匹做衣裳的綢緞,還給她預備了首飾頭面、裙上的壓裙珮,以及掛在腰間的銀香囊。

“只是這銀香囊雖好,它既是個嶄新未曾用過的,裡頭也沒有香料,等我回頭便吩咐翠環給你配一些、再送到你房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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