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浪隨著耀眼的光芒一同散開,在裂谷的限制之下,直衝天際。

即使衝出幾十裡之外的崖邊,依舊帶著一股狂躁的腥風。

風浪掀起一頭秀髮,慕清雪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了徐芷苓的胳膊,雙眸之中竟然散發著刀劍般的寒氣,“究竟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最後三個字,她咬的極重,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根本不容拒絕。

就在不久之前,她親眼看到了陳宮自爆寶物所造成的恐怖攻勢,雖然看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清楚地明白,那麼恐怖的一擊,必然會傷到宋玉。

如她所料,徐芷苓告訴她宋玉受了重傷。

而眼前的這一幕,比先前還要恐怖數倍,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結果,她已經不敢去想。

明明恐懼於這樣的結果,可她的心底還是有著僥倖,在這般矛盾的心態之下,她的手越捏越緊,臉色越來越冰寒。

徐芷苓被捏得吃痛不已,但是並沒有閃避,反而連絲毫的不悅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遲疑了一下,隨後輕聲道:“你……能……先鬆開嗎?”

“告訴我!”

看著慕清雪隱隱發紅的雙眼,她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那麼強烈的攻擊,就算是結丹境界的修士都無法倖免……”

總想著說些安慰的話,可是她卻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到了最後,只是把頭轉了過去,“這一切都是猜測,還是再看看吧!”

目光死死地盯著光芒的源頭,她的神色同樣凝重,事情發展到現在,著實讓她大開眼界。

層出不窮的秘法,罕見的法器,所有的一切都在改變著她的認知,她從來沒想到,會在宋玉和瑤瑤身上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東西。

單單是好奇心,就讓她不想看到那個最壞的結果。

隨著時間的過去,光芒漸漸散開,雲開霧散,雨過天晴,天空恢復一片清明。

視線之中,圍攻宋玉的八人已經變成一具具屍體,有的掛在樹上,有的摔在地上,維持著扭曲的姿勢,再也動彈不得。

至於宋玉,則是緊緊地抱著瑤瑤,身形如同樹葉般飄飛而去,看樣子像是要離開,但是沒飛出多遠就一下子向崖下墜去。

二人的身形消失在視野之中,她下意識地微微眯眼。

儘管這只是一個微不起眼的動作,但是卻沒有逃過慕清雪的眼睛。

霎時間,她的肩膀上傳來一股巨力,轉而看去,只見慕清雪死死地盯著她,身體微微顫抖,毫無感情地逼問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告訴我!”

“他們墜崖了,應該並沒有死。”

慕清雪的雙手隨著她的聲音一起落下,臉色木然,僵硬的轉身,而後離開,背影中散發著極度悲傷和憤怒的氣息,只是看著,就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目送著慕清雪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他緩緩回頭,卻看見在剛剛慕清雪站著的地方,留下了一片鮮紅的血跡。

血跡沿著慕清雪離開的方向,一滴又一滴,和著晶瑩的淚水,還未徹底融合。

心中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下,她眼眸微合,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風一般地嚮慕清雪離開的方向追去。

……

竹林之中,宋玉和瑤瑤躺在地上,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瑤瑤的手指微微一動,隨後睜開了眼睛,艱難的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