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場中的氛圍就很是凝重,如今有人開口,霎時間就如同一點火星掉在了酒桶之上,躁動不已。

“終究是一介女流,出了宗門,便什麼也不是。”

“這話就不對了,好歹人家有一個了不得的師父,還有一個對她百般呵護的哥哥。”

“那也是人家的實力啊,誰讓人家有,你沒有呢,不然你也可以當領隊啊!”

蚊蠅般的聲音在地宮之內響起,夾雜在腳步聲中,被徹底的壓下。

所有人都以為徐芷苓不會聽到,但是事實上,聽得卻是一清二楚。

她隱藏了的實力,不會引起別人的提防,所以,在過去的日子裡,這種類似的話,早已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換作平時,她自當是不屑一顧,但凡她心中願意,稍稍露出些許能力,便可以堵住別人嘴,哪怕是讓所有人五體投地,都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她的資質足夠高,高到已經超乎常人的理解。

這……便是她的底氣,由此,她心若山崗,任憑妖風肆虐,不動分毫。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自以為的天資和實力,卻是在不久前被人擊得粉碎,一敗塗地。

這對她已經是不小的打擊,再加上哥哥身亡的訊息,讓她早已是失魂落魄,如同行屍走肉。

而她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這對她來說,太過殘酷。

然而,更殘酷的是,她還要依舊保持著淡定,聽著一眾同門的冷言冷語。

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突然覺著,瑤瑤將她放過,才是真正的懲罰。

神色越來越冷,眼中逐漸浮現出些許的怒意,她停下身形,緩緩開口,“你們究竟想要怎樣?”聲音冰冷而空幽,如同極地雪原之上的冷風,充斥著純粹的寒意。

“我們不想怎樣,芷苓師妹你既然作為領隊,我們聽從你的安排,也是理所當然,但是今日你的安排,實在是太過無理任性。”

“不錯,先前領隊你擅自離開,讓我等向東去尋俊逸師兄他們,可是等你回來之後,卻又說俊逸師兄蹤跡在西方,這可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就是有偏差,也不該偏差如此之大,你……”

眾人雖然心中有氣,但是依舊在強調著徐芷苓領隊的身份,說是指責,也是有理有據。

當初在宋玉三人離開之後不久,按照徐芷苓的吩咐,他們向東去尋徐俊逸等人下落,畢竟聯絡不到,也該去尋找一番,無人能夠反對。

可是走出不遠,徐芷苓便獨自脫離了隊伍,讓他們快些先走,但是離開的理由終究是不清不楚,讓人生疑。

倒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人去刻意追問。

後來他們隱約感應到了些許戰鬥的波動,那個方向似乎就是徐芷苓所離開的方向,有人提出疑惑,但問及之時,徐芷苓依舊是含糊其辭。

不僅如此,後來還讓眾人掉頭,來這地宮之中尋找,這一下,徹底激起了眾人的怒意。

不過也僅此而已,雖有微詞,但是有很多不好聽的話,臨到嘴邊,也都嚥了下去。

可見,沒有人想要徹底撕破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