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半山腰,宋玉並沒有去打什麼獵,而是徑直去了附近的一處風景不錯的河流。

因為昨日酣暢淋漓了半日,累得連腰都有些直不起來,而且加上山洞沒有條件,他沒有沐浴便倒頭就睡。

可自從醒來以後,沒有洗白淨這事就一直迴盪在他的腦子裡,總感覺幹什麼都不得勁,就像是卡偏了一樣難受。

雖說這種事對身懷靈力的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而且他昨晚已經做了,但他到底還是喜歡那種浸泡在水流之中的滋潤之感。

被緊緊地包裹,然後緩緩蠕動,刺激著每一毛孔,搔動著每一根神經,讓神識完全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

那種感覺,讓人慾罷不能,欲仙欲死。

他喜歡那種感覺,依戀那種感覺,那是近乎於道的感覺。

因此到了河邊之後,他急不可耐地褪下長袍,然後一個猛子扎入水中,如同魚兒入水一般消失不見。

全身浸潤於河水之中,大約七八息的時間過去,他一下從水中躥了出來,露出了腦袋。

帶起的河水順著面龐,脖頸流下,張口換氣的那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起來。

在沐浴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之後,他從河水中緩緩走出,出水之時,衣袍便已經出現在他的身上。

轉向靠近一處平靜的水流,他低頭俯視水面。

水中倒映著的是一個白袍男子,他身材頎長,八尺有餘,俊秀高雅,風度翩翩。

而且他還有著一副瓜子臉,襯托得五官更顯精緻。

眉如劍鋒,深藏著果敢與殺氣。

目似朗星,包含著深邃與高深。

鼻若懸膽,體現著寬和與厚重。

唇如塗脂,隱露著血氣與方剛。

五官完美如此,言語描寫起來尚都顯得蒼白,但是堆砌在冠玉一般的面龐之上,卻是失了鋒利,沒了深沉,只留下一副老好人的面孔。

雖說如此,但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俊秀。

隱隱笑了笑,他倒也沒有覺得不妥,便緩緩蹲身下去,讓溼漉漉的頭髮垂向水面。

水滴順著長髮滴落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波紋。

恰有藏在石縫中的魚兒被因此驚到,抬頭看了一眼,羞愧於那絕世的容顏,竟然慌亂中竄入了那湍急的河流,消失不見。

一陣愧意席捲心間,他搖了搖頭,便從懷中將那大寶貝石盤掏了出來。

隨手舀了些水,然後倒入花粉,再順手輸入些許的靈力,那花粉馬上便聚為了兩團。

看著那兩團花粉離得非常之遠,他舒了口氣後,便看準了一個方向,起身離去。

……

在林中某處,有一片極為高大的樹木。

也不知它們到底有多高,總之抬頭仰望,整個天空都是一片綠色。

這般高大的樹木,其樹幹自然也是粗壯無比,就算是要手牽手去環抱,也需要近七八人的樣子。

而且這些樹都有著厚厚的板狀根,高的地方遠遠高出正常人的個頭,有的根上還開著洞,看起來就像是一堵堵的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