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

二十八那天半夜裡就下起了鵝毛大雪,洋洋灑灑地下了一天一夜,二十九晚上才停下來。

三十早上吃過早飯,傅翀深和方叔兩人拿著鐵鍬在門口剷雪。

溫寧本身生在南方,很少在冬天看到這麼大的雪,難得撞上卻苦逼地正好趕上大姨媽親臨,然後整個人苦兮兮地趴在玻璃邊看雪。

溫寧身上穿著一件粉白相間的毛絨衣服,帽子的後面垂著兩隻兔子耳朵,溫寧現在的面板又白又嫩,傅翀深鏟著雪時不時的往她的位置看一眼。

小兔子女朋友好好看。

溫寧坐了會,就跑到門邊去喊,“深深,方叔,堆雪人吧?”

西北風呼呼地往家裡吹,凍得溫寧用力眨了眨眼睛,打了個寒顫。

傅翀深從院門口走過來,沉著臉,說:“肚子不痛了?”

溫寧吐吐舌頭,又道:“堆雪人。”

傅翀深眸底的笑容盡是寵溺,頓了兩秒,“快進去,知道了。”

一個多小時後,傅翀深和方叔回到屋子裡,渾身帶著的涼氣竄進了房子裡,溫寧拿著熱水過來。

其實傅翀深和方叔又剷雪又堆雪人的,一點也不冷。

傅翀深先脫了外套,把被雪浸溼的鞋子換下來,然後接杯子,杯子外表很熱,他把手捂暖了,才牽著溫寧的手去沙發那邊坐。

電視機里正放著晚上春晚的預備直播,茶几上是老早就準備了的糖果,新煮的果茶。

客廳的落地窗外,是傅翀深和方叔堆的四個雪人。

每個雪人都有特色,最大的那個戴著方叔常戴的帽子,有個胡蘿蔔的大鼻樑,靠著有方叔帽子的雪人胸前圍著方嫂的圍巾,挨著方嬸的那雪人上多了個丸子頭,傅翀深問溫寧要了個皮筋,裹在上面,而最邊上的那個,手上多了根紅繩,紅繩上有個舊核桃。

溫寧在茶几邊放了三腳架。

傅翀深湊過去看,“這是做什麼?”

溫寧臉上揚起笑臉,“深深,還記不記得上次去海底世界拍照?叫路人幫我們拍太不方便了,最近我買了個自拍神器。

過年了,我們等會拍個全家福吧。”

然後,手指著落地窗外的四個雪人,“把它們一起拍進去。我,你,方叔,方嬸。”

傅翀深一聽,心裡像是裝了蜜,女朋友真是太可了。

連拍照都有那麼多好聽的名字。

全家福啊~

對。全家福。

正要說好,就聽外面傳來汽車的手剎聲。

溫寧和傅翀深朝著門外看去,然後相視一眼。

溫寧朝著廚房裡的方叔叫了聲,“方叔,好像來客人了。”

方叔從廚房間裡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眉心蹙了蹙,難道是自己的老友?

“宋總,到了!”司機低聲開口。

宋皓淡淡“嗯”了一聲。

車子轉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門口的四隻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