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在溫寧去了陳潔衛生間的時候就從衛生間裡出來了,她無視了戴素素和劉梅的目光,一張臉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墨來。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她越想越生氣,從傅翀深上高一以來,她一直偷偷地觀察著傅翀深。

殘疾時候的傅翀深實在太沉默,太陰鬱了,這樣的少年無論在哪兒,都會引起周圍的目光。

或探究,或鄙夷,或可憐,同情,厭惡,樣樣都有。

可是,殘疾的傅翀深,從來不在乎這些眼神,不在乎那些議論。

是真正的那種不在乎,她幾乎沒有從傅翀深的臉上看到過多餘的表情。

一個正常人,當被嘲笑的時候,被冷落的時候,總會難過傷心痛苦吧?

她看到傅翀深在殘疾人通道上摔倒,摔得身上都是灰塵,手背上都出血了,他垂著頭,好不容易爬上了座椅,大家都在笑話他,她也站在其中,然後,溫寧出現了。

溫寧說要幫他,他的渾身充滿了戒備,像一隻長滿刺的刺蝟。

後來,他一言不發地沉默地離開了…

她每次下課經過高一三班的時候,看到的永遠都是傅翀深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安靜的看書。

他不合群,非常不合群。

就算是善意的幫助,他也會無視。

直到後來她在固定的那張位置上看不到他。

傅翀深的學習生活十分單調且無趣。

但是,她卻發現了傅翀深的這個秘密:傅翀深不正常,他的臉部幾乎沒有表情,僵硬的就像是從胎裡出來就該是那樣的一張臉,沒有表情的臉。

對了,還有剛剛那個怪異的笑。

她開啟了手機,編輯了條簡訊,她的眸底一閃而逝的瘋狂,然後確認了一遍編輯內容,新增了號碼,點了傳送。

溫寧解決完,上了床就給傅翀深發了【晚安】的微信。

她等了會。

以為傅翀深會馬上回過來的,等了五分鐘,沒回應。她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翻了會書,就困了。

她把手機翻出來看看。

今天真是奇怪了,男朋友白天還是粘人精,晚上還為了晚安的事和她‘談心’,怎麼現在她發了那麼久他都沒回應了?

溫寧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十二點了,這個點傅翀深應該睡著了吧。

她沒多想,放下手機,就睡了。

書房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傅翀深的手機螢幕亮著,接收到的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傅翀深,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猜溫寧的嘴唇是白皓咬的麼?因為這是正常人該有的思維。白皓追了溫寧半個學期,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們的猜測很簡單,這段時間你和溫寧走得太近,白皓也許是吃醋了,他們說開又激烈的接吻。

你應該知道,這個年紀的我們想象力有多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