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班級裡傳來一道抽氣聲,特別是認識傅翀深的,比如江寒遠,季景瑞…等所有原高一三班的學生。

他們一眨不眨地盯著筆直站立在講臺上的傅翀深,覺得世界都玄幻了。

腿殘的傅翀深會走路了!!!

特別是江寒遠。

江寒遠下意識地就去看最後一桌的溫寧。

“傅翀深,你先坐最後一桌吧。”李真說。

傅翀深微微點了點頭,“哦”了聲。

溫寧整個人僵住了,她緩緩地抬了頭,眼前所有的事物像是被放了慢鏡頭,周圍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讓人聽到。

先是看到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他的步子不緊不慢地朝著她的方向走,然後是那根熟悉的紅繩,接著是傅翀深的俊顏。

是三百天沒有見到的那個少年。

溫寧的鼻頭倏地酸了,一下紅了眼睛,眼睛裡堆滿了水,只需一眨就要掉下來。

兩人的視線幾乎黏在了一起。

眸光裡是無法訴說的情愫。

喜悅,驚喜、感動、難過,無數複雜的情緒交織著溫寧,溫寧的一顆心劇烈抖動著,她不知道手該往哪裡放,接下來該做什麼。

她甚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整個班級裡,她顯得尤為突兀。

所有人的視線看著他們,白皓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樣情緒外露的溫寧,他的心裡劃過一絲奇異。

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

江寒遠直接收回了視線,他想起之前說溫寧‘慕殘’,現在傅翀深好端端地站著行走,心裡頓覺五味陳雜。

傅翀深眉目裡染著淺淡的笑意,用唇語告訴溫寧,“先坐下。”

溫寧魂不守舍地坐回位置。

還好李真沒說什麼。

溫寧的心中已是百轉千回。他們打過無數次的語音通話,傅翀深從來沒有和她說,他在治腿。

溫寧低著頭,眼睛酸澀地眨了眨,一滴眼淚掉在試卷上,在試卷上暈染出一朵小花。

也許對於其他人來說,傅翀深能站起來,回到教室上課,或許只是震驚,驚奇而已,可是對於溫寧來說,當初傅翀深驟然離開,她像是失去了一個家,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她害怕自己又會去住網咖,害怕父母的苛刻,她怕自己沒有想象中那樣的堅強,在這書裡,她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她離十八歲還有六天,她其實是很被動的,很多事她做不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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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翀深現在回來了,她似乎可以放下身上的重擔,她不用這樣拼命,她的身後有了依靠,在絕望的時候,她又有了退路。

李真看著傅翀深坐下來,開始講課,反身在黑板上寫字。

一張紙巾遞到了溫寧的面前。

溫寧轉眸去看,新同學的眼睛裡亦是裝著悸動。

傅翀深的內心當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淡然,他的心在顫抖,他看清了溫寧眼中所有的情愫,他想念的女孩,眼睛還是那樣好看,漆黑的瞳孔裡倒影著他的身影。

他看著那雙好看的眼睛裡掉出眼淚。

他恨不得就想上前把這個日思夜想的女孩擁入懷裡,然後吻去她眼角的淚花,也許只有踏實的擁抱才能完全平息他劇烈顫抖的心。

可是,現在在上課。

周圍都是同學。

他不能,他覺得這些同學無比礙眼,真想將他們一鍵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