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家對雷老爺子的決定吵鬧不休的時候,姚陽也開始著手自己的佈置

他的打算很簡單,既然雷家已經背叛的他投效了燕王,那他又何必再手軟,若是一個月前他或許還那雷家沒辦法,可如今怎麼說他手中也執掌著錦衣衛的大權,大明所有的衛所都有南鎮扶司衙門掌控,如今南鎮扶司衙門被他執掌,他有著聖意加身,就算有所動作也無需跟指揮使稟報,再者此事他也不會層層通報上去,雖說雷家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之輩,但這正通銀號可不能等閑視之,要是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會引起民憤,尤其是如今的局勢,姚陽能想到若是此時通稟到小皇帝的耳中到時候再想對正通銀號出手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切都已經安排就緒了吧”

“稟大人,一切都已經安排就緒,只等時機一到各衛所的兄弟便會出動”

“好我不希望有任何的差池”

“是,大人”

南鎮扶司衙門中,姚陽揮手讓劉大柱下去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

京城的正通銀號之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坐在那裡一籌莫展,就在一天前他收到主家傳過來的訊息,讓他盡快處理京城的事項,將一切錢銀都暗中運回太原府

信中只有一道命令,但卻沒有任何的原由,這讓他有些遲疑,他在這京城做正通銀號掌櫃已經快有二十年了,整個京城的人脈可以說都已經被他給打通,若是真的就這麼一走了之,不說如今的關系都要破裂,就單單正通銀號的名譽也要受損,以後若再想恢複今日之貌估計很難了

當然,雖說如此,但他還是暗中開始準備了起來,畢竟他雖然擔任了掌櫃將近二十年,但這正通銀號畢竟不是他的,既然主家要撤回去,放棄這一個分號,那他也只能聽令

不過一切都要暗中執行,所以動作要慢上很多,還要選一個時機出城,不能被看出端疑,這倒是給他開了個難題,他手下就這麼幾個人,要是真的想不動聲色的將這些金銀給運回太原府,那隻能僱傭鏢局

可不待他動身去尋找鏢局處理此事,外面就傳來了夥計的叫聲

這掌櫃抬起頭臉色有些不高興的看向外面,正好一個身著正通銀號服飾的夥計跑了進來

“掌櫃的大事不好了”

“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說,什麼事”

那夥計被自家掌櫃的一訓斥,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懼意,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又閃過慌張之色,驚慌的開口說道:“掌櫃的,大事不好了,有有一群錦衣衛奔著我們這裡來了”

“錦衣衛?”

聽到這三個字,這掌櫃的臉色不由一愣,錦衣衛怎麼會奔著他們銀號過來?這掌櫃的倒是沒像那夥計似的露出慌張之色,夥計不知道但他卻清楚,那錦衣衛如今的左副指揮使可也是他們的東家,這錦衣衛找麻煩也不可能找到他們這裡才是

“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條街這麼多的店鋪你就那麼確定錦衣衛是從這我們來的?”

夥計見到自家掌櫃的不相信,頓時有些焦急的說道:“掌櫃的,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瞎說,那些錦衣衛可是一邊走著一邊嚷嚷著正通銀號勾結叛逆造反,一切與正通銀號有牽連的人都有造反嫌疑,要全部收押”

“什麼?”

這一次這掌櫃的再也坐不住了,此時他再想想之前主家傳來的那則奇奇怪怪的指令,臉色頓時一下子煞白了下來

不過好歹他也是在京城這魚龍混雜、天子腳下的地方摸爬滾打了二十年,經過一開始的震驚之後,立馬反應了過來,他知道此時已經不是估計那些黃白財物的時候了,現在是自己能不能逃得出去的問題,那錦衣衛的詔獄他比誰都齊出,不管有罪沒罪,只要進去了再想出來比登天還難,更何況他心裡面隱隱的察覺可能此時七八成是真的,如今太原府已經被那燕王給拿下,主家投效那燕王也並非沒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可不等這掌櫃的有所動作,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一群身著飛魚袍的錦衣衛便在這掌櫃與眾夥計的注目下沖進了銀號之中

這掌櫃看到那些錦衣衛剛想說什麼,可那錦衣衛領頭之人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掃了一眼銀號之中的幾人一眼,然後大手一揮

“將所有人都給我拿下,一個都不準放過”

錦衣衛的動作幹淨利落,沒過一盞茶的功夫,正通銀號中包括那掌櫃在內的所有人都被緝拿扣押了下來,而正通銀號的門上也被貼上了封條

這種事並非只是在京城發生,在大明各地只要錦衣衛還能掌控的地方都發生著同樣的事情,目標都是雷家旗下的正通銀號以及典當行與雷家的其他産業,只要與雷家掛上勾的,短短的半日內都被錦衣衛逛了個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姚陽一直坐在衙門之中沒有離開,知道天色徹底的昏沉下來,姚陽才緩緩起身,正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官服,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時辰也差不多了,小皇帝應該已經知道此事了吧?想來很多人都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