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強人馮霞腦袋一片空白,站在原地發懵,她能在酒店拿下經理的位置,海哥的大名肯定是如雷貫耳的。

但是,借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招惹海哥,誰能想到一個小豆腐坊,能跟海哥扯上關係。

生怕自己被報復的馮霞,忙給熟人打電話打聽,好話說盡,咬牙發出去好些紅包。

這才打聽到丁點訊息,只知道海哥在給豆腐店老闆打工,別的就沒人肯說了。

縣城不大,小道訊息傳得飛快,馮霞的事兒也被誇大其詞。

都在傳有個經理招惹了海哥,被整治的那叫一個慘……

無形中,蕭落慄成了背後有靠山的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蠢蠢欲動的魑魅魍魎也都老實的將手縮了回去。

這天也是趕巧,前腳剛送走想包圓兒的馮霞,後腳就來了個想要折扣的男老闆。

二叔一見來人就笑了,“那天我跟你說的那人就是他,每天都是幾十斤的買。”

蕭落慄抬眼看去,挺普通的一個老爺子,看不出年齡,身子骨倒是硬朗。

腰板挺直,面色紅潤,說是鶴髮童顏也不為過。

“買豆腐嗎。”蕭落慄笑著招呼,不知道為啥,眼前的老爺子要比那個女經理閤眼緣的多。

錢金嶽揹著手,踱步讓開門口的位置,“買啊,剩下多少我全包了。”

二叔不是第一次跟錢金嶽打交道,聞言忙不迭的就去打包了。

蕭落慄給老爺子讓了凳子,倚在貨架上開口,“我能問一下,您買這麼多回去怎麼吃嗎,家裡有餐館?”

錢金嶽也不瞞著,大大方方的點頭,“對,老街的錢家飯館就是我開的。”

蕭落慄面上恍然大悟的點頭,其實心裡啥也不知道。

不過看老爺子與有榮焉的樣子,錢家飯館在鎮上應該挺有名的。

“你家這豆腐。”錢金嶽沉吟。

她抬眼看去,笑問,“怎麼說?”。

“不錯呀,豆子是好豆子,手藝也老道,這樣的好豆腐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呀。”錢金嶽做了一輩子的菜,食材的好壞,就沒有他嘗不出來的。

蕭落慄比大拇指,“您老好眼力。”

“小姑娘你也不錯,現在還能弄到市面上沒有的老豆子,就現在的品質,價錢再提個十倍以上,也是有人吃的。”錢金嶽。

一旁的二叔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蕭落慄卻跟沒事兒人一樣笑。

“所以說,您老這個價錢買豆腐已經是佔了大便宜,可不能在跟我講價。”

“誒,此言差矣。”錢金嶽不認同的擺手,“市場就是個講價的市場,給不給折扣在你,我總是要講價試一下的。”

“試了也白試。”蕭落慄聳肩,變身話題終結者。

錢金嶽差點把鼻子給氣歪,好不容易過把老夫子的癮,沒想到遇到個皮學生。

“眼瞅著也到飯點了,去我那裡嚐嚐我的手藝?”錢金嶽看蕭落慄順眼,樂呵呵的邀請。

蕭落慄揚眉,大大方方的應下,“好呀,飯錢就用今天的豆腐抵吧,不夠的話,算沾您老的光。”

菜市場位於鎮上的南街,距離老街也就十分鐘的路程,二叔開著貨車跟在後面。

蕭落慄坐著錢金嶽的敞篷三輪在前,一路上聽老爺子講錢家飯館的歷史。

錢家飯館是老爺子家裡祖傳的,生意最好的時候有首都的顧客專門開車過來捧場。

經過時間的沉澱,老街的店鋪更換了一代又一代,錢家飯館巍然不動的守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