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賺

“成，這單生意我們幹了！”蕭小川江湖氣十足的應下後，就招呼小弟們回家取工具了。

當天傍晚，綿羊村不少人家都出門喊孩子回家吃飯，有知道原因的，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嘀咕，對蕭落慄掏錢買羊糞這事兒議論紛紛，怎麼看的都有。

有家裡手頭不寬綽的，對自家孩子有個掙零花錢的活樂見其成，還省的他們在家調皮搗蛋了，也有抹不開面兒的覺得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把蕭落慄當成冤大頭，扔在大街上的羊糞非要拿錢回收，這不是有錢沒地方花嘛，還不如扔水裡聽響呢！

此時蕭二叔家的飯桌上，二嬸端著飯碗吃不下飯，嫌棄的踢了一腳只顧著悶頭吃飯的二叔，啪的一下把碗擱飯桌上就說了，“不行，這話不說我憋得慌！”。

“您說唄！”蕭落慄嬉皮笑臉的打趣，心知二嬸要說的是啥，忙放下碗洗耳恭聽。

二嬸聽到蕭落慄這麼說，也就放開說了，“落慄啊，你也別嫌棄嬸子管的多，農家肥你要花錢買也是應該的，但是這一塊錢一斤，價錢也太高了。”

二嬸說半天還是心疼錢，要知道現在的菜價也不比它高多少。

蕭落慄聽完就笑了，“您說的也有理，不過小孩子還要上學呢，一天也撿不了多少，要是價錢低了，他們也不愛幹。”

“那還有大人呢，家裡屯著羊糞的人也有不少……”二叔這時候也跟著搭腔。

“大人可不成，一塊錢的價兒是給小孩子的標準，旁的我可不收。”關鍵是錢不允許，她口袋裡那幾個錢還要留著用在刀刃上呢，可不能全用在買農家肥上。

聽到蕭落慄心裡有譜，二叔二嬸這才放下心，蕭廣明邊吃飯邊說，“說到底羊還是屙的不夠多，要是能養幾頭豬就好了，那大家夥兒可能造了。”

養豬？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蕭落慄在心裡還真就把養豬的事兒放心上了，養豬好啊，吃肉都是現成的，她早就吃夠了注水肉，肉質柴的跟生嚼棉花差不多。

這邊蕭落慄已經把養豬的事兒放在心上，收購羊糞的事兒也不能耽擱，第二天一早，就有心急的小孩過來送羊糞了，蕭落慄不願意把家裡弄髒，帶著蕭落然把二叔家的大鐵桿秤拉到了大棚地。

“都排好隊啊，大家一個一個來！”蕭落慄指揮了一下隊形後，就揣著零錢開始算賬了。

蕭落然本就是長工，又想戴罪立功好好表現，自覺的領了稱重的活，蕭小川作為排雷小分隊的大哥，被小弟們恭敬的讓在第一位。

蕭落慄看到他稱重後的斤數就樂了，“好傢伙兒，你勁還挺大，五十多斤都扛過來了，你不會是把你家的羊糞也帶來了吧？”。

“你沒說不能帶！”蕭小川臉紅的仰著頭，生怕蕭落慄反悔不給他錢。

這會兒支著耳朵等答案的不止蕭小川一個，蕭落慄目測了一下後面小孩兒背來的袋子，估計誰的也不少，當即輕咳一聲就說了，“我是沒說，所以今天的錢肯定一分不少的給你們！”。

蕭落慄的話音落地，蕭小川和後面正排隊的孩子，面上都明顯的帶了幾分喜意。

“但是，今天我要跟大家講一下，你們自己說這個錢好賺不？”蕭落慄笑眯眯的問。

蕭小川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好賺！”。

“好賺就對了！”蕭落慄拍了拍他的肩膀，循循善誘的追問，“那我再問你們，村裡路上有羊糞球髒不髒？”。

“髒！”說起這個，不管是大人小孩都真心嫌髒，小孩子性子跳脫，在村裡來回跑著玩兒，沒有誰是沒踩過雷的。

“髒就對了，好賺也是因為我想讓大家賺個零花錢，二來也能美化一下村裡的環境，讓綿羊村也能幹乾淨淨的，所以你們說，我定的價錢賺錢嗎？”蕭落慄的話惹得蕭落然頻頻側目，眼帶同情的看向無知被騙的小孩兒們。

“不賺！”蕭小川低聲道，看向蕭落慄的眼神帶著些許不安，生怕賺錢的活突然沒有了。

“對，就是不賺！”蕭落慄雙手一拍，緊接著開口，“所以我作為綿羊村的一份子，讓你們繼續撿羊糞來賣的初衷就是為了美化綿羊村，所以大家儘量把街上的撿乾淨，家裡的以後就不要帶了。”蕭落慄說完一頓，“對了還有，這個福利是給小朋友的，大人來我是不收的。”

蕭落慄相信，她今天說的話，肯定很快就能傳到大人的耳朵裡，免得大家都挑著擔子過來賣，她也不好意思不收。

蕭小川一聽還能接著賺錢，對這個活就更上心了，他明年就該讀初中了，家裡條件一般，他早就想買一雙好的球鞋了，現在有了機會能買，恨不得把錢一個人賺了，絕對不捨得把財路分享給別人。

不知道是否因為蕭落慄的話起了作用，村裡人到底還是抹不開面子，沒搶孩子們賺零花錢的活兒，但是私底下悄悄幫忙也是常有的事兒。

一天天的，隨著蕭落慄收著的農家肥越來越多，村裡的路面肉眼可見的乾淨了起來，平時嫌棄髒臭的老太太老爺子，又都出門結伴曬太陽了，嘴裡少不了要就這件事說兩句，對蕭落慄的感官都好了不少。

隨著蕭落慄手裡的鈔票流水般發出去，自個兒也肉疼的不行，不可否認成果也是斐然，距離大棚外不遠的地方，羊糞已經堆了小山一般高。

這天蕭廣明放羊的間隙溜達著過來，皺眉看了一眼糞堆就說了，“我看收的也差不多了，趕快把肥發酵一下上地裡才是正事，再晚點過年的時候就收不了菜了。”

眼下一天比一天冷，進入十一月之後恨不得整個人都抱著爐子不出門，蕭落慄這會兒穿了個耐髒的棉服，頭上還頂著個不倫不類的帽子，揣著手蹲在大棚門口的模樣，一點也無剛回來時的風度和美貌。

“成，都聽您的。”對種地兩眼一抹黑的蕭落慄，聞言就動起來了，發酵她也不會，只見二叔撿了一堆的枯樹葉就開始點火漚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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