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奇異的聲響,直到趙天玉和葉子青走了老遠,還是能夠聽到。

炎城外,十裡長亭。

司徒冥夜幾人左等右等,不見人來。

眼看著日頭即將偏西,今日若是不離開炎城,被皇帝知道,只怕又要被怪罪,才只好戀戀不捨的啟程,向西南行去。

而在此之前,他們已在這裡,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

“駕、駕!”

官道之上,一匹駿馬飛奔而來。

但當到了長亭之中時,只見幾杯已經變得冰冷的茶水,還放在那裡。

而在其中一隻杯子的低下,趙天玉發現了一張紙條。

“有緣,自會再見。阿夜!”

趙天玉拿著紙條,愣了愣,又拿出身上一直珍藏著的另一張紙條。

當將兩張紙條都擺在石桌上時,看著看著,竟是露出了痴傻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

長亭之中,只聽一個女子近乎瘋癲的大笑,再無任何其他聲音。

可是笑著笑著,兩串淚水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滾落了下來。

淚水一滴一滴滴落在紙條上,將那蒼勁有力的字跡,都暈染了開來。

“到底,是我太執著,還是你不夠堅定?”

良久,當淚水流盡,淚痕已幹,趙天玉喃喃自語了一句。

下一刻,只見少女抬起手臂,將紅腫的雙眼抹了抹,再拿起桌上的兩張紙條,整整齊齊的折疊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衣服口袋裡。

“有緣,自會再見!阿夜,你說的對。”

少女大喊幾句,便是躍出長亭,飛身上馬,向來時路狂奔而去。

只是,再相見時,你還會是你,我還會是我嗎?

少女在心裡,默默的問了自己一句。

官道之上,日頭已逐漸西沉。

在距離炎城約有五十裡的一處草坡上,司徒冥夜突然似有所感的猛然勒住馬,回頭向後方看去。

就彷彿在身後的某處,正有一雙帶淚的眼睛,在無比哀怨的看著他。

“師兄,你在看什麼?”

雀笙好奇,也是學著司徒冥夜的樣子,向來時路看了過去。

可是,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中,官道上冷冷清清,什麼也沒有。

“我好像,聽到她在叫我的名字。”

忽然,司徒冥夜微微一笑,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