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夢不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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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成功約到自己的靈感繆斯,還是在華夏的一間咖啡廳裡。
已經是翌年開春,上京街邊的樹上抽出點點嫩綠,路上行人也都大多脫去了手套和圍巾,開始用更大面積的肌膚接觸這個世界的溫度。
安東尼家境頗豐,自由生長環境極佳,不太習慣上京空氣環境從幹冷的空氣裡推門來到溫暖的室內,讓他鼻頭癢癢的,他確認過唐甜恬還沒來之後,挑選了一個環境頗佳的位置坐下了。
唐甜恬怎麼可能來,即便再怎麼準時,或者是提早,安東尼實在是太誇張了,他足足提早了一個半小時來到咖啡廳。要不是看他長相頗佳,一舉一動之間都顯示了良好的家教,服務員怕不是要直接把他當做蹭暖氣的人給趕出去了。
最後安東尼敵不過服務員炙熱的目光,先是點了一杯咖啡,開始漫長的等待。
等待,是他一直以來十分習慣的事情了。對於一名藝術創作者來說,如果你想要真正創作什麼,那麼你大半的人生都會在等待之中度過。你會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一個看不到出口的,密閉的,黑暗的空間裡亂轉,期待著哪一天歪打正著,能找到出去的路。
他是混血兒,父親是家族裡著名的繼承人,母親是華夏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他的血脈裡早早就埋下了對藝術的熱愛和追求。年少時,他就顯現出了驚人的繪畫天賦,並且由衷喜愛著繪畫時透過自己的筆,創造出一個世界的感覺。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加,他在領域內的名聲漸弱,不少人都哀嘆著他傷仲永的事跡。其實不是的,他自己知道,他還能畫,他的畫室裡擺放著許多極其驚豔的作品,無論是哪一福拿出去,都能輕易堵住那些感慨他傷仲永的人的嘴。
可是當這些畫完成後,他的靈魂在哀嚎,在告訴他:不,你沒有把我畫進去,這些畫是殘次品!
直到那一天,他坐在莫利亞劇院後排的座椅上,這個距離往下看,他甚至看不清臺上舞者的表情,可對方連旋轉時飛舞的裙擺都在訴說著故事,訴說著一位舞者的靈魂。
那一刻,他靈感迸發,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第一次拿起畫筆時,那種靈魂都在顫抖的感覺,他想大喊:我找到了,我找到我的靈感源泉了。
自從痛打了安東尼一頓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唐甜恬也漸漸忘記了這茬,直到有一天,門衛告訴她,有一幅畫,是送給她的。
唐甜恬拆開了那副話,她甚至不需要多說什麼,她看著畫上跳動著的火焰,她就知道,這是她,這是別人畫的她。
油畫作者很顯然也十分愛惜這幅畫,他甚至都不捨得在上面留下除了靈魂色彩以外的任何東西,他在包裹著油畫的牛皮紙上寫著:安東尼。
這下,唐甜恬對於這位跟蹤狂作家的看法有所改觀。
原本受方小菲的影響,她對於安東尼的藝術抱有懷疑的態度,不過這一切在她看見這幅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來對方也知道是誰半夜潛入他家打了他一頓,這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冒犯的安東尼停止了每日跟蹤狂一樣的舉動,直接把畫送到了唐甜恬面前。
唐甜恬穿著一件暗紅色的羊絨大衣,行走之間,讓安東尼又看見了當初那團純白之上的火焰。
“你來的好早。”唐甜恬知道外表陰鬱的安東尼由於長時間沉浸在自己的藝術創作中,他其實對於人際交往並不精通,多接觸幾次之後,唐甜恬也就原諒了過去對方的無禮,即便對於對方把自己當做靈感女神、靈感來源的行為頗為不贊同,基於對對方藝術追求的肯定,她也不在這方面多做強求。
安東尼沉默的點點頭,把選單推到唐甜恬面前,方才盯著安東尼點餐的服務員也趕忙走上前來,“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呢?”
當初《雷蒙達》的初演一結束,安東尼就迸發出了新的靈感不提,唐甜恬在和方小菲交談直接接到了烏蘭諾娃老師的電話。
她希望自己的得意弟子能夠在完成這一階段的演出之後,空出時間,參加到她準備已久的一場世界巡迴芭蕾舞演出之中。
除了年近六十的烏蘭諾娃打算親自上臺外,同樣接受邀請的,還有烏蘭諾娃的另一位得意門生——目前在美國霍斯特芭蕾舞團單人編舞老師的克裡斯汀,一位年近四十的芭蕾舞者。
這是烏蘭諾娃的設想,目前以莫利亞為首的傳統芭蕾舞劇已經到了瓶頸階段,在不知出路的情況下,烏蘭諾娃也想做出一些自己的努力,此次的芭蕾舞劇,設想比較簡單,主線是透過老中青三代芭蕾舞者的表演,讓世人看到時間帶給了芭蕾什麼,而芭蕾又能做什麼。
能和自己的老師和師姐站在同一個舞臺上,唐甜恬有什麼不同意的?她當即答應了下來,在和莫利亞高層溝通之後,對方也十分痛快的給師徒兩個安排了充足的時間。在這個地方,的確充斥著許多想往上爬並不擇手段的人,唐甜恬過去就遇到過許多,但更多的,是真正熱愛芭蕾的人們。
從《雷蒙達》舞劇中脫離出來,已經是華夏節日的二月,即將進入新的一年的唐甜恬被老師要求開始休息,她是這麼和唐甜恬說的:此次的世界巡迴表演,我想要的,不是成為哪一場舞劇中哪一個角色的你,我想要的,是跳舞的,跳芭蕾的,熱愛芭蕾的,唐甜恬本身。
為此,唐甜恬只好好好的給自己放了一個假,充分享受著上流社會富家小姐該有的生活。
她手裡有著的資金不少,除去自己這幾年來掙得,更多的是唐家分給她的股份、基金、以及她這些年來做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