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問題, 唐阮語歪了歪腦袋,想了想, 然後悄悄俯在方思浣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聽得方思浣忍不住“噗嗤”一笑,扭過頭來, 努力伸著手,拍了拍唐阮語的肩膀,笑道:“可以可以, 我晚上直播就等著你這個問題了。”

溫延夏和他的朋友們毫無意外地拿到了五輪比賽的全勝, 高居該組積分榜首位,比第二位多出去快一位數的積分了。而且他們還是最有效率的一組,完成五輪比賽時,其他組別有些甚至才打到第三輪。

賽後, 溫延夏接受了採訪, 被記者問到這次參賽的目標時,溫延夏眉角一飛,懶懶道:“難道還有其他選擇嗎?”

說完, 他挺認真地坐直身子,對著鏡頭一字一句說:“我當然是冠軍。”

他的這句話, 很快就在電競圈傳開了。各路人士都開始討論,有人覺得溫延夏太狂妄了,因為這次比賽,他雖然相當受矚目,但是也有其他人氣主播參賽。更何況,溫延夏最近一段時間在pubg圈似乎並不活躍, 在許多電競粉眼中,他已經有點“過時”了。

但是溫延夏的粉絲們卻拿著初賽的成績,得意洋洋地打臉這種言論。不管怎麼樣,競技就是用結果說話。其他人再怎麼傳得“神乎其神”,這一場表現最好的,還是溫延夏的隊伍。

不過這些爭端,溫延夏一如既往地沒有關注。

他在晚間準時開始了直播,不過按照比賽前的約定,他留出了十分鐘的問答時間。

為此,幾十秒內,他的粉絲們就瘋狂用彈幕刷爆了他的直播間,速度之快,讓溫延夏似乎想挑一個問題認真回答一下,都很難。

溫延夏似乎也沒想這些事,掃了掃彈幕,隨手挑了一個第一眼躍入他眼簾的問題,回答了:“這個……問我今天比賽什麼感受?沒什麼感受,因為沒遇到合適的對手。”

彈幕整齊地刷起一片“6666”。

溫延夏隨意笑了笑,然後又從問題裡挑了一個,看了兩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彈幕就開始瘋狂刷:

“夏神笑得我腿都軟了。”

“求夏神翻我的牌翻我的牌翻我的牌!!!”

“夏神要是抽到我的問題我就直播抄《新華字典》!”

溫延夏也沒在意這些彈幕,笑著把剛才自己看到的問題說了一遍:“有一個叫‘丁丁今天想吃叉燒’的朋友,問我,會彈鋼琴嗎?他感覺我每次,沒什麼操作的時候,手指也在動,他觀察了好久,感覺是有旋律的。”

說完問題,溫延夏舔了舔下唇,笑道:“這位朋友,我還真的……不會彈鋼琴。動手指是我的個人習慣,保持手熱而已。不過下次我注意一下,爭取閑得無聊的時候,彈個不發聲的世界名曲給你們聽。對了,你們都喜歡什麼歌啊?”

彈幕立刻開始刷屏提名。

而在螢幕後看著這些的唐阮語,時不時跟著彈幕一起傻樂一下。

樂完,她也打字發了一條,很快夾雜在磅礴的彈幕大潮裡,連唐阮語自己都快找不到了。

但是,在溫延夏即將開始正式的直播時,他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最後一個問題,我要慎重一點……因為一位叫‘小軟糖愛學習’的朋友問我,作業寫完了沒?這周英語卷子完形填空第5題選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我選了a。”

說完,溫延夏就把鏡頭切到了遊戲介面。

而在螢幕外,唐阮語盯著突然爆發的彈幕,看著粉絲們都在瘋狂地相互詢問著:“小軟糖愛學習”是誰?這個名字為什麼這麼熟悉?聽夏神的口氣,似乎是他同學?

唐阮語看了一會兒,紅著臉退出了直播介面。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溫延夏挺一本正經的,還真的回答了她那個開玩笑一般的問題。

她知道,溫延夏的彈幕實在太多,想要把她從裡面找出來,也是要費一點功夫的,但是溫延夏似乎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把她找到。

那種在千萬人中,你也是唯一一個的感覺,讓唐阮語心口“砰砰砰”的亂跳。

這種曖昧的悸動,一直讓唐阮語心頭如同有一簇小火苗一般,跳躍著。

直到她第二天上學,看見了溫延夏時,那簇火苗似乎都能燒進血脈裡,惹得她心癢難耐。

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溫延夏來到她的身邊,俯身在她耳畔輕聲說:“怎麼樣,我的小軟糖,我的答案正確嗎?”

唐阮語的小臉通紅,半晌,“嗯”了一聲。

高二的學習任務比高一更加艱巨了,唐阮語在學習上要花的心思,似乎比之前也要多上許多。

與此同時,她還要關注溫延夏。畢竟溫延夏的學習任務,是她幫忙制定的,她感覺自己有責任。

從高二開始,平市七中的晚自習就要求大家統一都要上了,哪怕是走讀的唐阮語,也必須在上完晚自習後,八點多才能回家。

所以這段時間,唐阮語習慣了和溫延夏、方思浣還有吳渙四個人一起,在食堂吃完晚飯後,在學校裡轉一轉,散散步活動活動,等待上晚自習。

溫延夏會跟她一起走,但是會帶著膝上型電腦一起出來,在學校花園的隱蔽處,挑著石凳和石桌坐下,抽空練習一下pub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