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們倆臉色都不好看,田平泉隱約猜到了什麼:“你們問這幹啥?是不是出啥事了?”

荷花點點頭,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田平泉。

“啊!?他真這麼說的?他說他是老戴家的侄子?”田平泉驚訝地問道。

“可不是咋地!還讓我們騰房子呢!”翠花焦灼萬分地說道,“村長爺爺,這可咋辦啊?”

田米氏在一旁聽了心急,也說道:“這是咋回事啊?那老戴家的人十幾年都沒個訊息,咋會現在尋來啊?老頭子,你快給荷花她們想想招兒啊!”

田平泉悶不做聲,想了想,轉身進屋了。

荷花和翠花不知道該咋辦,面面相覷,還是田米氏招呼她們進屋等著。

過了一會兒,田平泉拿了本厚冊子出來,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頁,指給荷花看。

“你看,戴家是十五年前從響水溝子搬來的,昨天我看了那小子的路引,也是響水溝子的人……”田平泉的眉頭越發皺緊了,“難不成還真是老戴家的人?”

連田平泉都這麼說,荷花的心越發沉了下去。

如果戴老黑真是老戴家的親戚,那就是他們佔著理,這事兒還真有點兒麻煩。

翠花聽了田平泉的話,更是急得不得了:“村長爺爺,這可咋整啊?那個戴老黑說,讓我們出五百兩銀子呢!”

“啥!?五百兩銀子!?”田平泉和田米氏齊齊變了臉色。

就算戴老黑佔著理,也不能獅子大開口要這麼多銀子吧?

“這是訛人呢!”事關自己村子裡的人,田平泉合上了冊子,面色凝重地說道,“就算真是老戴家的人來要房子,也沒有要這麼多銀子的道理。荷花,翠花,你倆別著急,回頭他再來找你們,你們就帶了他來找我,我幫你們說幾句話。”

田米氏也安慰她們:“你們別害怕,讓你們村長爺爺好好跟他說說,咱們小田村的人雖然不能欺負人,也不能被人家欺負了!”

有田平泉這句話,荷花和翠花就放心多了。

“村長爺爺,如果那個戴老黑真是老戴家的人,大不了我們出點兒銀子,把那房子買下來就是了。”荷花很理智地說道,“只是五百兩銀子太多了,我們實在拿不出來啊!”

別說老戴家那一個蓋了十幾年的石頭房子了,就算是小田村的整個後山,買下來才一百兩銀子,怎麼可能一個破房子就要五百兩銀子?

荷花不是不想出錢,只是她不能當這個冤大頭。

有田平泉出面調停,只要價錢合適,她是可以給戴老黑錢的,當然前提是要把那房子過戶到自家名下,字據也都要寫好,還要田平泉親自做見證,否則看戴老黑那個無賴的樣子,說不準拿了一筆銀子又來敲詐一筆,她可不是錢莊,由著人一次又一次來拿銀子。

田平泉點點頭:“那是自然,五百兩銀子,也虧他要得出口!”說著臉色也難看起來。

訛詐他們小田村的人,那不就是欺負他這個做村長的嗎?這事兒他說啥也得出頭。

荷花和翠花得了田平泉的準話,心安了不少,趕緊回去給周氏他們報信去了。

而此時的田大志家,田大志正和戴老黑坐在炕上推杯換盞。

一盤炒雞蛋,一塊豆腐,一盤滴了幾滴香油的野菜,一盆新摘下來的小蔥,兩人就著這四個菜喝得滿臉通紅。

“等銀子到手,咱倆都能發一筆小財,到時候做兄弟的請你去七裡鋪的酒樓,咱倆好好喝一頓!”田大志打著酒嗝,重重地拍著戴老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