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則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葛掌櫃,您能打聽到永豐酒樓,能找到我,那您一定也聽說了,我跟玉容嬌是立了字據的,玉容粉的方子賣給他們,我就再也不能賣給其他人了。”

聽了她的話,葛掌櫃的胖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好不容易才讓人打聽到了玉容粉的來歷,對荷花和玉容嬌立字據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當然知道荷花不是在騙他。

可是他費了這麼多周折才找到了荷花,哪能捨得就此放棄。

“荷花姑娘,您看這事兒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可以出高價買這個方子,保證跟誰也不說,絕不會有人猜到是您賣的。或者您把方子的配料稍作改變,我再換個名字,也不算您違了約……”到底是生意人,葛掌櫃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幾個主意。

荷花笑著搖了搖頭:“葛掌櫃,謝謝您對這個方子的肯定,也謝謝您的厚愛,只是我覺得,既然已經答應了玉容嬌,就不能再幫著別人做拆人家臺子的事。葛掌櫃您也是做生意的,要是別人拿這招兒對付您,您肯定也會很難受吧?”

葛掌櫃的臉色更白了,訕笑著說道:“姑娘為人做事光明磊落,是葛某唐突了。”

荷花微笑不語。

葛掌櫃還不肯死心,說道:“那您還有沒有其他的方子?能不能賣給我?”

一旁的田芳眼前一亮,卻不好插言,只是看著荷花。

她知道荷花手裡還有藥妝方子,只她用過的那些,效果就很明顯,田芳想到這裡,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細膩光滑的臉頰。

之前那一張玉容粉的方子就賣了一千兩銀子,這個葛掌櫃又擺明瞭要出高價,那荷花手裡那些方子肯定能賣不少銀子。

荷花卻搖了搖頭,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葛掌櫃,我真的該走了。”

眼看荷花起身出門,葛掌櫃急了,追出去叫道:“荷花姑娘,我出三千兩,不,五千兩!”

一旁的田芳和田大強聽得目瞪口呆,荷花卻只是笑著向他揮手告別:“葛掌櫃,再見!”

葛掌櫃望著遠去的荷花,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好不容易找到荷花,這條線卻這麼斷了……

田芳和田大強愣了片刻,趕緊追著荷花出去了。

等荷花再次上了馬車,田芳看看四周無人,忍不住低聲問道:“荷花,那個葛掌櫃出那麼多錢,你咋不賣呢?”

這也是田大強想問的,聽田芳先說出來了,趕緊看向荷花,等著她回答。

之前一張玉容粉的方子,荷花挨家去說,才賣了一千兩。

現在有人找上門,開口就要五千兩買一張方子,荷花為啥不賣呀?

荷花笑嘻嘻地說道:“我現在要那麼多銀子幹啥?”

她抱著熱乎乎的手爐,舒服地長出了口氣:“我現在賣蘑菇就挺好的,家裡錢夠花了,為啥要賣方子啊?”

“你還嫌錢多咬手咋地?”田芳一臉地恨鐵不成鋼,“五千兩銀子啊,要是有這麼多銀子,你一輩子啥也不幹,坐著花都夠了!”

蘑菇雖然銷路好,可是多辛苦啊,起早貪黑的跟著操心,一個月也就賺幾十兩銀子,哪有賣方子賺的銀子快?

荷花卻正色說道:“老姑,話可不能這麼說。人要是啥也不幹,坐吃山空,那多沒意思啊!”

她享受的是勞動賺錢的樂趣,可不是一次賣個幾千兩銀子,然後無所事事地過一輩子。

田大強聽了荷花的話,臉上露出了笑容:“我老閨女說得對,咱賣蘑菇賣藥材,賺了銀子心裡也踏實!”

田大強還是農民思想,覺得靠雙手賺錢最靠譜。

田芳看著這對父女,只覺得一陣無語。

不過轉念想想,荷花說得也對,她這酒樓一年賺了一萬多兩銀子,要是節省點兒,一輩子她家也夠花了,可是她能捨得就這麼幹待著,啥也不幹嗎?

還是荷花的話有道理,這人哪,得有個奔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