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老姑說你行,你就行!咋地,你是怕老姑求著你了啊?”

荷花被她這麼一說,倒也不好再推辭了,想了想說道:“我也就能幫著想幾個新鮮菜式,別的也不懂啥啊?”

“那就行了!”田芳一拍桌子,“開酒樓缺的是啥,不就是新鮮稀奇的菜式嗎?荷花,老姑知道你現在認得字了,一會兒你給我想幾個菜,把做法啥的都給我寫下來。”

田芳是個急性子,說幹啥就風風火火地開始行動。

荷花一臉為難:“這咋想啊,我也不知道縣裡的酒樓都有啥——”

她話還沒說完,田芳就從懷裡掏出幾張紙:“你看這是啥?”

荷花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堆歪歪扭扭的字,她努力分辨,才看出來是酒樓的名稱和菜品。

“荷花你看見了吧,我上個月特意去了一趟縣裡,把縣裡的酒樓全都吃了一個遍,這是他們的招牌菜,你就照著這些,幫我想點兒跟他們不一樣,又好吃又新鮮的菜式。”

荷花看著酒意微醺的田芳,心裡倒是著實佩服,看來田芳還真有做生意的天分啊,直接就做起了市場調研。

雖然這字難看了點兒,不過田芳能寫到這個程度,也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行,老姑,咱倆一會兒研究研究。”

田芳見荷花答應了,就說道:“我也不能白讓你幫忙,這麼地吧,你幫我想點子,新店我給你兩成的份子,咋樣?”

最後一句話,她是沖著田大強說的。

荷花畢竟還是小孩子,這種大事肯定是要家長拍板的。

田大強和周氏聽田芳這麼一說,雙雙嚇了一跳。

“這哪行?荷花一個小孩子,也就是腦袋瓜靈光點兒,給老姑幫幫忙是應該的,咋能給錢呢?”田大強立刻一口回絕。

田芳不的是啥話?要是沒有荷花,我們兩口子說不準早就回小田村種地了!”

她想起年初那時候的艱難處境,眼圈都紅了。

“二哥二嫂,我不瞞你們說,那時候我們真是山窮水盡了,連鋪子的租金都交不上了,多虧了荷花給我們出主意,我們這才起死回生。”她拍著荷花的手,顯然動了真感情,“要不是你們,我們一家子現在指不定都啥樣了!”

她仰頭幹了一盅白酒,抬手擦了擦眼角。

“我跟梁忠早就商量好了,要是開了店,肯定要給荷花算份子,就算是我們報答你們的吧。”她止住了要開口說話的田大強,“二哥你也別急著推辭,新店開成啥樣,我們心裡也沒底,萬一要是虧了,那隻怪我們時運不濟,我們就消停守著七裡鋪這個店了。要是賺了,兩成份子也不算啥,荷花給我們出了這麼多主意,還有那些做菜的方子,那不都是錢麼?”

田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田大強和周氏也不好再推辭,只是一個勁說不能要這麼多,大家說了好半天,最後才說好了算一成的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