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嫌錢少了?那有什麼問題,我可以……”

北冥寒搖頭,精睿的視線鎖住他,一字一句,“我要入夥。”

猛虎臉上的笑慢慢斂下,盯著他,周身都被一片肅冷包圍。北冥寒面不改色,唇邊一抹篤定,不緊不慢的說,“我想,你也該知道,我在蕭氏的位置十分尷尬,早晚都會被擠走的,我必須要為自己找好退路!”

盯了他許久,猛虎低沉的笑著,笑聲讓人毛骨悚然,“那就要看看,我們第一次的合作,會不會讓雙方都滿意了。”

“一言為定。”北冥寒也不多說,轉身就要走,身後傳來猛虎慵懶的聲音,“你女人被獬豸堂的人折磨了一個月,連孩子都沒了!這筆帳,我猜你早就想跟他們算了吧?呵呵,我就說過,女人是個累贅。”

北冥寒腳步滯了滯,又大步走了出去。寒眸緊緊眯著,嘴角一抹冷冽的笑,這只老虎倒是什麼事都清楚得很!

◇◇◇◇

蕭棄除第一天在蕭氏露了露臉之外,第二天直接窩在家裡守著章亦依,監督她吃飯、睡覺。趁他接蕭氏一位元老打來的電話時,亦依才不必累到吃個不停的小嘴。

丁騫說,男人戀家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那就證明從此以後你開始有了弱點!

亦依當然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雖然洪門是根正苗紅,所屬致公黨可參政,掛名商會又是全世界範圍的大組織,可謂是政商通吃!明面上的事,無論有多光鮮,背地裡仍是需要像四大暗堂這樣的堂口存在。亦依說他們是黑道,其實倒也不為過。

黑道,需要的應該是一顆冷硬又無比堅強的心髒吧。

幾人坐在客廳裡閑聊,聽說堂主做了意麵,丁騫直嘆氣,“我跟了堂主那麼久,別說義大利麵了,就是泡麵,也沒吃上一口。”

恬姐倒是意外的沒有動手招呼兒子,而是坐在那裡塗著指甲油,時不時的吹吹,“好男人就該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亦依笑笑說,“改天,讓蕭棄再露一手,見者有份。”

丁騫直擺手,“堂主下廚,我怕吃了折壽。”

恬姐朝亦依嬌滴滴的一笑,“蕭少這麼寵一個人,我瞧著都稀奇,不過,能看到他有點活人氣了,倒也是好事。”說著,她嘆息一聲,“哎,我第一次見他時,才十幾歲大的孩子,就冷得像塊冰,站在一堆大人裡,誰都不理。那時候,我就在想,老堂主把獬豸堂交到這孩子的手裡,不是等於斷送了獬豸堂嘛?沒想到,他倒也爭氣,到現在也沒把獬豸堂弄散掉。”

丁騫強忍著笑,“媽,你這是誇蕭少嗎?”

恬姐輕瞟瞟的掃過他一眼,丁騫登時不吱聲了。

有關蕭棄的事,亦依都聽得很認真,不禁好奇的問,“獬豸堂的老堂主是誰?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把位子傳給蕭棄呢?”

據她所知,蕭棄的生活環境再單純不過,從出生後的11年都在精神病院裡,一直到13年前,何歆去那裡找到了他,將他接回了蕭家。然後,就被半軟禁在了西山。

恬姐輕笑,“說起來,老堂主也是個怪胎,他是在精神病院裡發現的蕭少,然後就盯上了這孩子,軟磨硬泡的非要人家答應他做堂主,搞得好像我們獬豸堂跟菜市場裡幾毛錢一斤的白菜似的。再後來呢,好像是蕭少欠過他的人情,這才答應。從他接任的那天開始,老堂主就消失了,我們始終也沒見著他。”

亦依總算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心底對那位老堂主,說不出的感激。感激他能像自己一樣,發現了蕭棄的好,給了他這麼多似朋友一樣的手下,讓他沒那麼孤單。

她又好奇的問,“那獬豸堂裡還有誰呢?”

“用不了多久你就都會見到了。”恬姐有些頭痛的撫了下眉心,“其它堂口的人,都管我們獬豸堂叫問題兒童堂,全都是老堂主從四面八方撿來的怪胎,哎,倒是很少有像我這麼優雅正常的。”

亦依不住點頭,確實,恬姐就像漂亮的貴婦,怎麼看都跟獬豸堂不搭界。

丁騫把頭扭一邊,深深吐槽,老媽,屬你最怪好不好?哪有虐待親生兒子當樂趣的?!

這時,玉葉推開門,從裡面跑了出來,直奔章亦依,扁著的小嘴,緊緊抿成一線。

亦依抬頭,“玉葉,怎麼了?”

玉葉的神情陰晴不定,前一秒還委曲的像個小女孩,下一瞬,那張圓圓的娃娃臉上,就露出了殺機,兩種表情不時交替。

丁騫和恬姐掃了一眼,都極有默契的坐到了一邊。

這是玉葉要發火前的徵兆,誰沾誰見血。

亦依不知情,還關心的問,“玉葉,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