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這裡有個突起,你小心點。”

“嬤嬤,扶著這裡,可以省點力氣。”

……

“嬤嬤,很快就要到下面了。”

終於,她們到了懸崖的最底下。

秦嬤嬤一抬頭,什麼都看不見,眼前彷彿被迷霧遮擋。

“姑娘?”

話音剛落,手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

“嬤嬤,我在這兒呢。”

雲棠拉住秦嬤嬤的手,“這裡視線不好,嬤嬤,我們手牽手一起走。”

朝前走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嬤嬤,休息一會兒吧。”雲棠停下了腳步。

“姑娘,我沒事兒的,你不用——”

“嬤嬤,休息一會兒啦。”雲棠打斷了秦嬤嬤自責的話,“反正我們現在什麼也看不見,就算繼續走也不過是在這裡面繞圈子。”

秦嬤嬤沒說話了,聽雲棠的話,坐下來休息。

“現在什麼時辰啦?”

雲棠發現,她們到了下面,似乎連時間的流逝都掌控不了。

秦嬤嬤搖了搖頭,很快又發現雲棠看不見,開口道,“不知道。”

“只記得我們走了許久。”

雲棠擰眉,單手拿出一顆藥丸,放到嘴裡,“嬤嬤,你快點吃一顆藥丸。”

秦嬤嬤也沒有推辭,立馬找出藥丸,吃了一顆。

“之前一直沒怎麼注意時間,但是看這裡的情況,應該是也晚了。”

雲棠大膽推測,“若是白天的話,在陽光的照射下,瘴氣不會這麼濃郁。”

“嬤嬤,這裡是口罩和藥丸,感覺到了嗎,一定要及時更換和服用。”

“好。”

秦嬤嬤有些慚愧,明明她才是應該照顧人的一方,現在卻被自己的小主子照顧。

慚愧啊。

“嬤嬤,幸好有你陪著我。”

雲棠輕輕倚靠在秦嬤嬤的懷中,聲音軟軟的,在這個無邊的黑夜,給了秦嬤嬤莫大的安慰。

“姑娘,我這一把老骨頭……”

“嬤嬤才不老呢。”

雲棠不喜歡離別,也不喜歡任何帶著離別意味兒的詞語。

秦嬤嬤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