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聽出藍霏霏話裡的諷刺意味,他定定地盯著她,目光似惱非惱,良久才嘆了口氣說道:“人沒有軟肋時,日子會過得肆意瀟灑,可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前怕狼後怕虎,日子就會過得很累。”

他伸出手,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繼而抬頭,又盯著藍霏霏,悠悠說道:“霏霏,我現在就是一個有軟肋的人了。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軟肋。”

藍霏霏不以為然,“你可以把我給拔掉的,再說我無非就是一侍妾,我肚子裡孩子,按例俗應該拿掉。”

沈岸臉上表情驀然陰狠起來,“我看誰敢動我的孩子!誰敢動我的孩子,我要誰的命!”

藍霏霏本來想說“反正我也不想要這孩子,不如你給我一碗打胎藥吧”,但當她對上沈岸那陰鷙的目光時,她把這話嚥了回去。

她心想:凡事,要做就不動聲色地去做,大聲嚷嚷的話,反而做不成事。

她需得不動聲色,等待時機。

裕王府是個籠牢,她早晚要飛出去,重獲自由。

本來一個沈岸對她來說,已經有足夠大的壓迫感了,如今又多了一個裕王妃楊怡想要壓迫她,她待在裕王府,等於頭頂上壓著兩座大山。這樣的日子何其不爽!

這天,作為新兒媳婦,楊怡進宮去,分別給皇帝、皇後與和妃叩頭請安。

皇帝太忙,只按例俗接受她的叩頭請安,讓皇後賞了她些貴重首飾和銀子,便讓她跪安了。

楊怡來到和妃所住的宮殿裡,和妃與寧德公主沈柔早就在等著她了。

和妃很滿意楊怡的孃家背景,而寧德公主沈柔與楊怡更是閨中好友。所以三個人會面,是一場相見歡。

和妃拉著楊怡的手,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把楊怡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

沈柔則迫不及待地笑問:“好嫂子,三哥哥對你可好?”

楊怡本來還笑著的臉,聞言立馬跨了下來。

沈柔見她臉色不對,連忙追問:“怎麼了?難道我三哥哥竟敢對你不好?”

楊怡垂下頭去。

和妃見她這樣子,似有著難言之隱,便皺著眉頭問:“難道沈岸欺負你?”

楊怡眼淚一下子唰的洶湧而來,她嫁進裕王府已五天,但沈岸至今仍未與她洞房過,她心中悲苦,忽然就悲悲切切地哭了起來。

和妃輕蹙著眉頭,“好孩子,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為何就哭了?”

楊怡覺得和妃是她強有力的依靠,她與沈岸至今未洞房的事情,必須對和妃說,說不定和妃能幫她。

“母妃,實不相瞞,臣妾嫁過來已五天,但至今仍是處子之身。”

“什麼?”和妃一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