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被搜了身,然後才被允許進入杜鳳儀的行轅。

朝陽升起,陽光透過大窗子投射進行轅裡。

沈岸踏進行轅的時候,看見窗子前面,站著一個纖瘦的身影。

行轅裡空無一人,只有這個站在窗邊的身影。

沈岸看著那背影,莫名地感覺跟袁霏很像。

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杜鳳儀轉過身來。

沈岸目光投射過去,發現眼前站著一個婦人,神色憔悴,額前的頭發,已經夾雜了幾根銀絲。

僥是如此,也仍能找到她年輕時的影子,她年輕時是個美人,如今,美人已經遲暮,不過細看還是風韻猶存。

沈岸以往看見杜鳳儀,都只能看見她戴魔鬼面具。今天她是第一次看見杜鳳儀的容貌,內心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杜鳳儀長得跟藍霏霏和袁霏太像了,一看就知道是母女關系。

杜鳳儀因為憂心著袁耀祖和大蛋的安危,一夜沒有睡好,此刻她眼圈烏黑,看上去憔悴多了。

“太子請坐!”杜鳳儀壓抑下自己的情緒,招呼沈岸道。

沈岸毫不客氣地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杜鳳儀也在另一張太師椅上坐下。

她讓貼身婢女過來給沈岸奉茶。

沈岸象徵性地啜了一口茶,然後直奔主題。“袁幫主,我今天來的目的,想必幫主已經猜到了吧。”

杜鳳儀道:“小兒落在你手裡,你想拿小兒的性命來威脅我?”

沈岸搖搖頭,“藍霏霏和袁霏兩姐妹,都是我心儀之人,倘若往後我娶袁霏為妻,你便是我的岳母,耀祖便是我的妻舅,我怎麼可能拿他的性命來威脅你?”

杜鳳儀一愣,心想:“藍霏霏和袁霏明明是一個人,他怎麼卻說是兩姐妹?看來是霏霏有意隱瞞,既然是她有意隱瞞,那我就不糾正了。”

又想:“誰要與他結親家,這廝想得倒美,還想娶霏霏為妻!”

不過,因為自己的兒子還在沈岸的手上,所以她並沒有說什麼,只說:“那殿下與我會面,是想放了小兒?”

“我倒是想放了耀祖,只是,耀祖此案已經被捅到皇上那兒去了,所以這會兒要我放了耀祖,實在是不可能!

“照你這樣說,耀祖和藍澹必死無疑了?”杜鳳儀神色一下子黯然肅穆起來。

“那倒未必,我如今過來,就是想與你商量一下救出耀祖和藍澹的辦法。”

杜鳳儀作出洗耳恭聽狀,“你說說。”

“我想勸幫主歸順朝廷……”

沈岸話還沒說完,杜鳳儀就驀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我青龍幫歸順朝廷,不可能!你別做夢了!”

沈岸也不著急,他靜靜地看著杜鳳儀,“敢問幫主,青龍幫和你兒子相比,哪個更重要?”

杜鳳儀一愣,這才重新又坐回椅子裡去。